明月一袭华服,妆容娇艳,全然没了在冷僻宫殿时初见的那般清纯。
她那如苏妲己办诡魅的妆容,再加上此时她又柔弱地倚靠在萧戎安的怀里,真是像极了魅惑君王,惹得君王不思朝政的狐狸精。
她也在望着月河雅,虽然二人不过对视了一眼,但陆晚还敏锐地察觉到了,明月在望着月河雅时,眼中微不可查的温柔。
这二人,定然认识,且有什么关系。
陆晚心中怀疑着,余光扫过二人的面容,这才隐约间发觉,这二人的容貌竟然有几分相似。
二人是姐妹,这是陆晚所不知道的。
月河雅看到明月的时候正想要脱口而出,喊一声姐姐,然而像到萧戎安和陆晚在场,知道明月时来救她的,她才赶紧刹住嘴,没有暴露她们二人的关系。
但月河雅还是很激动的,当她看到明月当着陆晚的面,倚靠在萧戎安的怀里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她没有办成的事情,姐姐办到了!
月河雅正想要对陆晚投去一个得意洋洋地眼神,然而却在这突然间想起,娇女曾有他说过的明月和承安王的关系。
霎时间,她那得意洋洋的脸色就僵硬在了脸上,再看向明月时,便没了方才的那般欢喜。
明月察觉到陆晚的目光,勾了勾红唇,娇柔地相机了一支魅惑的狐狸精,倚靠在萧戎安的身上,用着不浅不淡却又妩媚的语气,对陆晚说道。
“皇后娘娘平日里骄横也罢,陛下往日心善宽厚,也容得皇后娘娘,可皇后娘娘千不该万不该不从陛下之令,私逃坤宁宫,此行此举,简直是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
话虽如此,但明月的心里是很高兴的,自从控制住了萧戎安之后,她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有意无意让萧戎安放了月河雅,但不知道是不是她手上的那只奇王蛊太过不听话的原因,每次一提起此事,萧戎安便会冷漠地让她滚。
旁人若是中了奇王蛊,必定会对奇王蛊的主人百依百顺,萧戎安——真是让她头疼的存在。
她真想趁机杀了萧戎安,可奈何这厮的防心十分的重,每当她露出那么一点杀意的时候,他总会有所防备。
故而,这才过了那么久,她才没法对他下手。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想要用萧戎安来对付承安王,让他助她脱离,承安王对她的控制,所以才没有想着必须百分百杀了他。
萧戎安一袭玄金色的华服长袍,身后跟着宋禧等人,他那俊美面色阴沉冷漠,威严十足的凤眸内满含锐色,对陆晚露出了陆晚不熟悉的冷漠厌恶神色。
他像是被明月的话所刺激到了,盯着她的眼神,不仅仅只有怒火,还有警惕之意。
身为皇帝,便容不得自己所掌控不了的人的存在。
陆晚与他夫妻多年,看他神色,已知他心中所想。
陆晚轻轻一叹,压下心头苦涩,恢复冷漠神态,淡淡说道:“私逃?本宫可不是私逃。”
她拿出龙玉,展示在萧戎安的面前,“陛下,你不是说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吗?这龙玉,陛下可还记得?”
话落,她直接扔出龙玉,扔到他的脚下。
她心头也是有些怨气的。
“你!”萧戎安不满瞪去,许是觉得她此举是在羞辱他。
陆晚神色依旧不冷不淡,不紧不慢启唇,“陛下若是记得,就知道,我是按着陛下的吩咐,前来审问这刺客,如今陛下倒还责怪起我了?”
其实没有,这都是她胡乱编的,只是她手持龙玉,这龙玉是她在深寨时所捡到的,一直没有来得及还给他。
他既失忆过,她不妨就骗骗他,他若真的深究起来,她大可说是他还是有些是没有想起来。
听到陆晚的话,萧戎安果然一怔,想了许久后,想不到陆晚编造的记忆,随后蹙眉,不悦道:“朕根本没有将此事交由你来审问,你还敢骗朕!”
陆晚正想要用上他没把记忆都彻底恢复地借口,刚刚张开嘴,话还没有彻底地溢出口,她身后的娇女叫嚷了起来。
“陛下!陛下!她,她不仅骗了你,还想要背着陛下,要取我的性命!”
娇女如今是重犯刺客,没有萧戎安的命令是不许弄死的。
她此言的用意,也是为了让萧戎安知道,陆晚有多过分,甚至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陆晚轻嗤,斜睨了她一眼,“说话要有证据,你不是还活着吗?”
娇女一气,仰起下巴,想要说这就是证据。
话没出口,萧戎安发出低沉且冰冷的声音,“若非朕来得早,你是不是要杀了她?”
他的语气让陆晚很不满。
不满到了极点——
不满的同时还有点委屈,他从前可从未有对她这般的冷漠,可如今——罢了,等他恢复了,等除掉奇王蛊,她届时定要好生教训他一顿。
“没有。”她冷着脸,冷漠说。
萧戎安神色变得阴狠,他甩开倚靠着他的明月,迈着大长腿,径直走到陆晚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陆晚微微仰头,毫不示弱,与他对视之时,依旧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