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用蛊解绑后,连忙将月河雅抱入怀中,满脸皆是心疼之色。
“雅儿没事吧?”
月河雅浑身颤抖着,如遇梦魇,在被明月触摸的时候,猛地扑入了明月的怀里,哭喊着,“姐姐,我的脸,我的脸!”
比起命,月河雅更在意自己的脸。
她颤抖的手抚摸上面颊剧烈疼痛的那一块皮肤,月河雅顿觉脑中晕眩,哭的不能自已。
月河雅的哭声让明月心疼不己,心疼月河雅的同时明月对陆晚的恨意又多了一分。
“没事的没事的!”她轻轻的拍着月河雅的后背,一边安抚着,一边咬着牙,狠狠地说道:“我会给雅儿报仇的!迟早,迟早我会让陆晚那个贱人,为此付出代价!”
自出生至今,明月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剧烈的恨意在她心头浮动,让她心中焦躁难安。
这个贱人是怎么敢,怎么敢如此羞辱她的。
昏暗浅浅的红光下,明月阴沉阴毒的脸色,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月河雅丝毫不在意明月受到了何等羞辱,她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毁了,天也塌了,活着的意义都没了。
她浑身颤抖着,恐惧的说道:“怎么办?脸毁了,王爷日后若是厌恶我该如何是好?”
她还想嫁给承安王为妃,还想成为承安王身边的人,如今面容被毁,似承安王那在意美貌面容之人,绝对绝对不会再要她。
思及此,月河雅的身子颤抖的越发的厉害了,哭得也越厉害。
明月将心中的恨意也埋入心底,心疼的拍着她,提起承安王,明月忽然想起了什么,安抚着说道:“不会的,你忘了吗?承安王身边有位能替人易容的能人。”
这位能人,其实正是被派到张伯山身边假扮成萧戎安的人。
月河雅不知道,明月却是知道这人已经死了,但是为了给月河雅留一份希望,明月便欺瞒着月河雅如此说道。
听到这句话,月河雅的身子颤抖的轻微了一些,她捂着疼痛的脸做起,在那红灯笼所折射下的浅浅红光中,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捂着脸说,“可是……可是,我不想让王爷见到我这副模样。”
“那就不让他见,我会有办法遮住你的脸的。”月河雅幽幽说道。
她已经将解奇王蛊的法子告诉了陆晚,陆晚定然会在不久之后解掉。
她不能再继续留在宫中,如果萧戎安一旦恢复记忆,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留在宫中必死无疑。
但是明月又不想这么轻易地把萧戎安还给陆晚,她目光幽幽,闪烁着红光的灯笼下,在她的袖子之中,洁白的手臂上有一只,只有拇指长的蛊虫在血管上面蠕动着。
明月将这蛊虫取出,凝望着这正在手心蠕动的蛊虫,心一狠,忍住了心中的不忍,猛地将这蛊虫碾得粉碎。
“不过,我们先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
与此同时,就在这蛊虫被碾得粉碎的那一瞬间,正在御书房中趁夜处理的政务的萧戎安,忽然捂着心口,摔倒在地。
“唔!”
“砰!”
他摔倒的时候,将桌上的奏折全部撞落在地,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这引得正在屋外守着的宋禧听到了动静,宋起连忙推门而入。
一推门进去,就看到萧戎安脸色铁青,一手死死的捂住肩胛处,像是在隐忍着剧烈的疼痛,一般死死地咬着牙口。
看到宋禧进来,萧戎安艰难地对宋禧伸手,“宋禧!咳咳,宋禧!”
然而开口自己嘴里却吐出了两口血,这两口血侵染了他金黄色的龙袍,一口污血,正是让那威武的金龙龙头全染红血。
宋禧顿感大惊猛地冲了过去,将萧戎安抱起,“陛下怎么了?”
与此同时,御书房外又冲进来了几个太监与宋玺,一同将萧戎安扶到了圆塔上躺着,随后宋喜急急地要往外走,“老奴去寻太医。”
宋禧还没有走到御书房门口,就被萧戎安给叫住了,“去,去把月贵人寻来。”萧戎安艰难的说。
宋禧脚步一顿,回头焦急的说道:“陛下,玉和宫刚收到消息,月贵人不见了。”
其实宋禧知道这人就在坤宁宫中,但是他不能说,毕竟此时要是穿得出去,此时正在被控制着的萧戎安,兴许会因为此事而将罪于他,还有陆晚。
但是看萧戎安这个模样,必然是那明月动了些什么手脚。
萧戎安推开了正在搀扶着他的人,咬着牙问道:“她去哪了?!”
他的额头已经浮现青筋,浑身也开始有着细微的颤抖,铁青的面容有着一丝焦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