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戎安训斥了县令一番过后,便就带着陆晚离开了,留下那奄奄一息的老人。
待萧戎安离开后,县令方才起身,颤抖着的袖子抹上额头,擦拭额前汗水。
手虽颤抖,但他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宛如有什么大喜事一般,笑得开怀,全然没有了方才在萧戎安面前时的惊惧害怕。
“大人没事吧?”
有人见到县令这般高兴,甚是不解,甚至还怀疑县令莫不是被吓傻了不成?
“啪!”
然后他才开口,还没凑进,就被县令狠狠地裹了一巴掌。
官差身子一抖,下意识跪了下来。
跪好后,就闻县令劈头盖脸地骂。
“谁让你当街打人的?竟还让陛下撞见了!本大人今日差些被你这狗东西害了性命!”
他一边骂一边对县令拳打脚踢,官差不敢多言,只低着头任由打骂。
他也很郁闷啊,谁曾想一国陛下竟会来这小地方微服私访,且还看到了他欺压百姓之事,他若是知道萧戎安来了,便是给他上百个胆子,他都是不敢再这么做的。
这般想着,他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老人,眼中划过一抹阴霾。
“都是这老东西害的!他当时若是走快些,也不至于叫陛下看到了!”他指着老人说道。
县令停下殴打,嫌弃地拍了拍袖子,他看也不看那老人,只听到官差的语气,就知道官差是想要报复老人,他冷哼着。
“暂且不许动这老东西,不仅不许动,还要好好伺候着!”
萧戎安方才毕竟嘱咐过让他们给这老人洗清冤屈,所以他们自是不能在萧戎安还在的时候报复老人。
毕竟谁也不知道,萧戎安会不会再来第二次,再次问起老人,若得知这老人过得不好,或是丧了性命,那可就轮到他们性命不保了。
“是。”官差郁闷应下。
此时大夫进来,官差命人把老人抬入后院医治。
出了衙门,上了新的马车,陆晚黑着一张脸,甩开他的手,逼问着他。
“陛下到底想做什么?现在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了吗?为何要放过那贪官污吏,还将有冤屈在身上的子民,交到他的手上!”
她咬重了子民二字,意在告诉他,为君之道。
萧戎安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失望。
格挡在二人中间的暖炉,散发着热气,马车内并不冷,甚至还暖和得紧,可此时,二人之间却似有一层冰冷的冰层隔绝着,让他们身子发冷,不曾感觉到一丝暖意。
萧戎安抿着唇,薄唇微动,俊容含怨,“晚晚可是不信朕?”
陆晚不耐咬牙,“我几时不信你了?只是要你解释解释你此行此举的用意,好歹与我说个清楚,别让我像个傻子似地猜。”
她气不过他居然放了那胖县令,还气不过他非要留有神秘,不早早与她解释了。
她的语气虽还带着不耐烦,但这话语,却是让萧戎安的脸色回缓了许多。
他将坐在对面的陆晚拉了过来,拉坐在他怀里,然而他还没解释清楚,陆晚遂不情愿与他亲密,正要挣扎,便闻他声。
“晚晚看看窗外。”
窗外?
陆晚没再挣扎,打开窗门一角。
她伸出脑袋往外探,随即就见马车居然出了云镇?!
陆晚一惊,扭头看他,“马车怎么出了云镇?”
她来云镇的目的是为了见到宝宝的,如今宝宝还没见到,怎么又离开云镇了?
“你再仔细看看。”萧戎安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陆晚疑惑蹙眉,忽而,注意到了前头的马车。
他们的马车在跟着那辆马车,仔细一瞧马车装饰。
豪。
这一个字在她脑中盘旋。
有多豪呢。
这轱辘后轮居然还带镶金的!
“真有钱,什么时候咱们的马车也镶金?”陆晚嘀咕了一句。
萧戎安沉默,随后皮笑肉不笑地按回她的脑袋,把木窗门重新关上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到这话,笑疯了。
“主播小姐姐的关注点还是那么神奇,笑死了。”
“不愧是你。”
“哈哈现在不该是在关注跟着的马车是谁的吗?”
“是谁的?不会是承安王那个邋遢贱男的吧?”
“主播要笑死我,准备继承我的某呗吗?”
陆晚被他按回马车,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与他面对面坐着,见他直勾勾地看着她,那个眼神显得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