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房中,房门紧闭,窗子也被封得严严实,实为了防止她逃跑,还特意给她加了脚链。
她盘腿坐在床上,抚摸着脚链的材质,这脚链她见过,在萧国诏狱,就是用的这种脚链,这种材质刀砍不断,硫酸无法腐蚀,只能用钥匙才能开。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不让她离开了。
陆晚烦躁地抓着脑袋,注意到手心上的血,目光微凝。
“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望了许久过后,她嘀咕着。
不过应该是没死了,毕竟他要是死了,她也不会醒得过来。
陆晚瘫倒回床上,双手双脚大开,双目失神空洞,希望萧戎安没有被玉佩勾引而去,要是因她之过,而害了他,她……如何还能苟活在这世间?
在陆晚失神之时,悉悉索索的门锁声响起。
她扭头看向门口,只见是阿云端着水走了进来,门外守着两个守卫,见她醒了之后,报以怒目。
阿云把门关上,端着水到她旁边放下,拧干了毛巾拿过她的手,一点一点地擦在她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陆晚没有反抗,侧躺着,望着阿云戴着面具的脸问道:“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阿云摇头,自顾自的替她擦手。
她又问:“楚袭现在如何?死了没有?”
陆晚语气平淡,宛如冷漠到一点也不关心楚袭的生死。
阿云摇头,正在陆晚心里暗暗松口气的时候,他动了嘴。
“我不知道。”
也是,楚袭好歹也是一国之君,现在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一个下人知道。
陆晚用着湿润的手抓着脑袋,满眼皆是烦躁,当时心中害怕萧戎安出事,又一再被阻拦,再加上也是因为楚袭掳走她的缘故,她的玉佩才会落到雪姬手上,所以不自觉地迁怒了他,愤怒之下伤了他。
如今想来,她当时真是太不理智了,他要是死了,她恐怕也活不了。
“砰!”
刚刚关上的大门,又开了。
这一次地打开并没有像上次那么温和,几乎可以用撞开来形容。
顺声望去,只见乔宁兮快步走近,她面含怒色,愤怒两个字都写在了脸上,见她醒来之后,更是生气。
一看这架势,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陆晚!”
乔宁兮怒气腾腾的站在她床边,指着她的鼻子。
陆晚翻了个身侧躺着,单手撑腮,眨着眼,好奇的看着乔宁兮。
这小姑娘平日里温温柔柔的,没想到竟也有如此生气的时候,不过乔宁兮喜欢楚袭,她把楚袭弄伤了,不生气也不可能。
“陛下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让你住最好的厢房,时刻派人护着你,你为何要恩将仇报,伤了陛下?!”
派人护着她,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陆晚对这两句话觉得有些无语,应该把护着改成监视,得到……他们几乎是强迫性将她关在这里。
陆晚心情平淡,倒不曾反驳乔宁兮,反而问:“楚袭如何?”
乔宁兮双眼赤红,泪珠欲落不落,提起楚袭,她更是生气了。
“拜你所赐,陛下如今伤重,昏迷不醒,你你……”乔宁兮气恼的瞪着她说着。
而后,竟还骂出了脏话。
“贱人。”
这两个字让陆晚极为不喜欢。
她那淡漠的脸色多了一丝冰冷,嘴角勾起讥讽幅度,“别这么生气,我自认为我也不曾有做错什么。”
她盘腿坐起,双手环胸,说出的话好似极为没有良心。
当然话虽如此,她这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只是不想露于面罢了。
乔宁兮气得跳脚:“你还不曾做错?!陛下待你那般好,将你奉为天女,而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你害了陛下,伤了陛下,让陛下如今为在旦夕,你还有何脸面,觉得自己不曾做错!”
这一字一句,令陆晚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显得有些嘲讽。
“奉为天女?你可知,他将我抓来此地,不允许我离开,便是因为这天女的名头,当然……兴许还有其他目的,他是楚国人,我是萧国人,将我掳来此地,关在这地方,不允许我回国,在你看来便是对我?你觉得好在哪?”
她不紧不慢的说着,语气平和,并没有乔宁兮这般生气。
当她说完之时,乔宁兮的脸色变了,只因她所说的也是事实,如果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将她掳来这里,之后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
乔宁兮无处反驳,脸青了又紫,紫了又白,最后气恼的瞪着她,“反正都是你的错,你千不该万不该伤了陛下!”
她耸了耸肩膀。
乔宁兮说不过,只能鼓着一张脸,气恼转身要走,临出门之前还威胁她,“我告诉你,陛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陆晚微笑着:“你能杀得了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