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回头,眼中迸射寒光,凌厉地望着嵘宝,“你怎知我要入宫见陛下?”
嵘宝身子僵了僵,眸光微烁,下意识的撇开了眼,“你,你之前说过。”
说没说过,陆晚很清楚。
意味深长地望了嵘宝一眼之后,便要驾马离开,但他却坚持拦着她不让走,直接挡在她的马前。
她若要硬驾马而去,怕是会伤了他。
在陆晚不耐烦之前,嵘宝急急说道:“你等等,我有入宫令,我可以带你进宫!”
这话令陆晚不留深思,确实如嵘宝所言,如果她没有入宫的令牌的话,根本不可能进去,悄悄摸摸进去恐怕也会死于暗卫刀下,当然她也没有那么蠢,直接偷摸着进去,只是那时她所想的是,到了京城之后先潜入个别官宦人家,拿了令牌又罢了。
不过那想来就很麻烦,眼前便有一个能带她入宫的人——
可陆晚对他存疑,他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都让她觉得他很奇怪。
“你是谁?”陆晚问道,淡漠的语气之中藏匿着一丝锐利。
“我……”嵘宝张着嘴,眼珠子滴溜乱转,“我认识太子,与太子乃是挚友,是,是林丞相之子。”
“那你为何不姓林?”
而且嵘姓——
这个姓她觉得莫名熟悉,但却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嵘宝面不改色说:“我的姓是圣上所赐。”
陆晚默了默,这一瞬间她想起来了,在她当时离宫之时,他乔装成旁人,作为邻居,在桃花山上就是用的嵘姓化名。
抿了抿红唇,她仍旧有些不放心地问嵘宝,“你也要入宫是吗?”
“对,毕竟多年不见太子,想要见他一面。”嵘宝重重点头。
和宝宝乃是好朋友吗?
这话令陆晚心中一动,看着嵘宝的眼神和善了许多,既然和宝宝关系好,那必然是知道宝宝的许多事,了解宝宝自小长大的点滴细节吧?
嵘宝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陆晚心中仍旧有些忐忑,似乎是担心她不相信他的话。
“师弟!”
忽然,嵘宝身后不远处,薛如雪跑了过来,一边招呼大喊着。
陆晚凝眸望去,心中没了想要焦急赶往京城的心思,多了想要了解自己十二年不曾见过的孩子的心思。
陆晚下马,在薛如雪跑过来之前,拉着嵘宝用着轻功飞离,“走,随我来。”
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师弟被带走,薛如雪气的不行,但她想追也追不上,只能在身后大汉怒吼着,“师弟!你这个狐狸精,也要把我师弟带到哪儿去?!”
这话还没喊完呢,两道声音就已经消失了。
“啊!!气死我了!”薛如雪气得直跺脚。
入夜,夜色苍茫,月上中天,如盘圆月射下清浅月光,将路边小道草上小花,照映得美轮美奂。
小花旁的阁楼上,嵘宝正盘腿坐在屋顶正脊处,微微仰头望着天边明月,月光映射而下,将那清俊的面容照若仙人。
“哒。”
他身旁有人落脚,轻步走到他身边,携着而来的还有一股带着酒香的清风。
“喝酒吗?”
陆晚拿着两壶酒,递过去一壶。
嵘宝眨着眼睛,仰着头看着背对着明月的陆晚,略有些失神。
二人晚饭都没怎么吃,所以陆晚不仅拿来了酒还拿来了一只鸡。
“果子酒不醉人,你放心。”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壶酒塞进了他的怀里,随后将包着鸡的纸打开,放到正脊石瓦上。
他回过神,接过了酒,呐呐应谢。
小酌了两杯酒之后,陆晚已是忍不住,迫不及待地问嵘宝,“你说你与太子是挚友,那可否与我说说太子的事?”
陆晚很想要知道在她不在的这十二年里,宝宝已经长成何等模样,是何种性格,如果再次相见的时候,宝宝会不会怨她,舍弃了他十二年。
拿着酒壶就要仰头入口的手微顿,嵘宝扭头望向她,一双美目波光粼粼,如同一波平静的清潭正被撩拨着,令其紧张又激动。
陆晚一心想要知道宝宝的情况,故而没有察觉到嵘宝的异样。
“你……想听关于太子的什么?”嵘宝吞咽了一下口水,轻声问道。
陆晚抿着唇,张了张嘴转瞬又闭上,一时间,她竟不知该怎么问。
片刻之后,她灼灼地望着嵘宝,略有些紧张的问道:“太子身子如何?这些年过得可还好,可曾落有什么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