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丽丽就站在四个小青年身后,可怕的眼神盯着他们。
四人浑然不知,还在交头接耳。
“我明明把蛇扔进他们装衣服的箱子里了,为什么他们还能正常演出,难道蛇没咬到人?”
“被咬的是打杂的人吧。”
“不可能,我打听过了,打杂的人不能碰那个箱子。”
“那就奇怪了……”
戏台上,演出还在继续。
看戏的村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秋丽丽混在他们当中。
可是连接几场戏下来,有村民离场去解手,一回头就见秋丽丽站在最后方,在她面前坐着四个明显不是本村的年轻人。
“那四个人是谁啊,怎么得罪小栗子头了?”有好事的悄悄打听。
“哪四个?”
“就在那呢,后面坐着的。”
有好事的伸着脖子往后看,很快的,就连前排看戏的也听说了这件事,他们也跟着回头看。
四个年轻人正在嘀咕一会要找个机会闹点事,把这场戏搅了,结果就觉得周围气氛越来越奇怪。
所有人都扭头盯着他们看。
“看啥,我们脸上又没长戏?”其中一个年轻人凶巴巴朝看他的村民瞪眼睛。
那个村民也不害怕,而是冲他笑了笑。
笑容里似乎带着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人?”年轻人腾地站起来。
戏台上这时演到了第二场,因为是在村里演出,并没有演全本的戏,只挑了几出最精彩的片段。
众将齐聚,唱曲牌《点绛唇》:“将士英豪,儿郎虎豹,军威浩,地动山摇。要把,狼烟扫。”
众人齐喝:“啊!”
穆桂英来到主帅之位,念白:“运筹帷幄统雄兵,斩将杀敌显奇能。三关解围军威振,今日一战破天门。”
凤燕在台上演着,眼睛实际上早把台下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说开始台下的骚动还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到后来就连第一排的村民都回过头往后看,他再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那可真的是闭着眼睛在唱戏了。
他顺着村民的视线望过去。
除了坐着看戏的村民外,周围还有不少没有位置坐的,大伙都站在那,人挤人,人挨人。
在最后的位置,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秋丽丽?
凤燕愣了一下。
他虽然走了个神,但身上扮着戏装,脸上又有油彩,台下观众并没有发现这个细节。
扮演杨延昭的演员也发现了台下的异常。
演出时,他们不能说闲话,不过演员间彼此都熟悉,相处时间久了,自然会生出一种默契。
穆桂英:“……父帅请来传令。”
凤燕眼眉动了动,看向扮演杨延昭的演员。
杨延昭:“不必过谦,还是元帅传令。”他也向凤燕挑了挑眉毛。
一瞬间,他们俩完成了无声的对话。
凤燕的意思是:搞不好秋丽丽又要闹事。
扮演杨延昭的演员:我看到了,咱们还是得唱下去。
其他演员也不是傻子,很快明白了凤燕的意图。
他们继续正常演戏,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于是众人跟着接念白。
穆桂英:“宗保听令,命你为前战先行。”
“得令。”
穆桂英:“岳胜听令,命你为二路先锋。”
“得令。”
穆桂英:“焦孟二将听令。
“在!”
穆桂英:“命你二人待萧天佐兵败二路劫杀。”
“得令!”
……
台下,看戏的村民心情复杂。
台上已经演到点将了,下一场就是好看的打戏,可是他们这里好像要先打起来了。
秋丽丽和四个不是本村的小青年对上了。
“要不……找村长去说和说和?”有人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