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1 / 2)

寂寂冷冷的莫空催这几日突然热闹起来,先是凉月身携一枚青玉佩敲门而入,没几日又迎来寻人道士。

而这道士刚来不久,又有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前来叩门,其怀里抱了只白绒绒的灵兽,女子唤之为灯笼。

许是莫空催里的人已经开始习惯这份热闹,因而对白衣女子忽然扣门一事未再如凉月和归尘子来时那般警惕。

凉月立时喜形于色,一把将《地阴经》揣入衣襟,拔腿朝白衣女子跑去,“太微,灯笼,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江叔和雀姑娘又是一头雾水,雀姑娘问道:“凉月,这位姑娘是?”

凉月立马拉着太微同诸人解释:“太微,是我的……表姐。”

江叔闻言爽朗大笑,连忙热情相邀:“既是凉月的表姐,那便是我们莫空催的客人,姑娘快快请进。”

雀姑娘也面含笑意,英眉一舒,赞道:“莫说,太微姑娘和凉月的眉眼还有那么几分相似,都是顶美的女子。”

太微抚了抚灯笼的后背,浅笑道:“过誉了,我当是不及凉月的。”

正说着,归尘子快步走上前来,挂着念珠串的手直指太微,“施主也出现在此?”

凉月被归尘子一语弄的不明就里。

太微见着归尘子却不似他那般诧异,神情无波无澜,淡淡地道:“道长能在此,我便也能在此,有何不妥?”说话间,太微自袖里取出一只古铜色铃铛,“在一株树下拾得,不知何人所遗。”

归尘子连忙喜哈哈捧起手,“此乃贫道的伏妖铃,多谢施主拾获。”

“道长可要仔细着些,若是再弄丢,恐就不好找回了。”太微说着便将伏妖铃放入归尘子手里。

凉月凑近太微,传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微不疾不徐地道:并非大事,稍后再详告。

“师兄,这是我表姐,你曾见过几面的。”凉月又指向灯笼,煞有其事地道:“还有灯笼,你也是见过的,没忘记罢?”

归尘子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便也不再争辩,只附和道:“原来是师妹的表姐,幸会幸会。”说罢,合手作礼。

见归尘子难得如此配合,凉月不由心情大好,当下用一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眼神觑看他,而后又道:“江叔,雀姐姐,我师兄今日便要离开,不会多作叨扰。表姐是我相依为命的亲人,日前,我们在一场大雪里不幸走散,她今日寻到此处应当没少吃苦头,目前暂也无处可去,可否让她同我一起留在此处?”

江叔尚未表态,归尘子却立马打断:“非也,贫道也有意留下。”

凉月当即剜他一眼,假意道:“师兄方才不是说师父在观里等你回去吗?”

归尘子执起拂尘当空一扫,不容置疑地道:“师父已于日前离观闭关,观中事务不繁,且有一众师兄弟打理,所以暂时不用贫道回观。”

凉月登时语塞,心寻着找个别的法子将他赶走,以免在此碍手碍脚,正琢磨着,江叔忽然唤了声:“公子。”

众人闻声,旋即转头往廊上看去,就见苍驳不知何时已经立在廊下,身后房门半开,神情淡然,梢如利刃之尖的修眉下,一双冷眸在雪衣的映照里更显凛寒,自千年寒窟里徐徐蔓延出的眸光落在几人聚集的那方,清冷地似要将漫漫红尘里每一道光束都凝结成冰,纷落成雪,便是侵肌刺骨的寒气,也较之逊色不少。

同处一座庭院,廊里廊外,却是两番光景。

眼下这一幕,无端叫凉月心头一紧,竟毫不犹豫地甩下众人,拔腿跑向他。

如瀑墨丝间,红穗随风,粉肌雪面上,笑靥盈盈,凉月每一个眨眼的动作都似带着足以退却冬寒的春意。

她几乎是用尽全力对他散出善意,只期有朝一日,能让他卸下周身重重包裹的冰层,同她并肩站在阳光下,看冬去春来,花谢花开。

凉月媖娴地立在他身旁,微微仰头,望着他,灼灼目光一如她覆体红衣,娇娆而不失温婉,丹唇轻启,“公子。”语调儿清啭,似黄莺初出深谷,欢而不嘈,又如春来冰破,凉泉叮咚,夹着丝丝甜意和缕缕微风沁入每一个心跳的瞬间。

苍驳凝立未动,站在她身旁犹如一株千年寒松,轩然霞举,瞳若黑棋韵冷月,眸波流转间,春风乍凛,冷眸定在凉月眼里,晏然自若,毫无问询之意,只是这样深深地看着她,仅此而已。

“公子,茶清了,我重新为你煮一壶。”凉月笑眼如弯月,柔语软音直渗其心。

苍驳的目光自她脸上移开,转身回了房,留得半扇未闭之门。

凉月扭头朝庭院众人打了个手势,随后跟脚迈进。

这些天的相处,凉月已将苍驳的性子摸了半透。

眼下对于太微和归尘子,他虽未明示是否同意二人留下,但凉月已从他眼中读出未拒之意。

不拒便是同意,她对此甚有把握。

苍驳回房后,江叔和雀姑娘便立即替突然到来的两人忙活着安排房间。

而近几日时常外出的北行,恰也在此时归回。

雀姑娘一边同北行解释二人的到来,一边替太微和归尘子准备驱寒的姜茶。

江叔则回屋取出自己的衣裳拿给归尘子,以便让他换下被凉月抹了鼻涕的道袍。

奈何江叔身形魁梧,而归尘子较之稍显瘦削,试了一下委实穿不得,只好让同归尘子身形相似的北行取来两件略薄的袍子,给归尘子换上。

北行和苍驳一样,即便在寒冬腊月里,所着衣袍都不甚厚实。

而关于这一点,凉月也曾向雀姑娘打听过,雀姑娘只道是苍驳自小体寒,不惧冷,而北行多年跟随在他身边,倒也不知不觉养出个耐寒的身性。

对于雀姑娘这番解释,凉月自是不信,内里定有尚不可为外人道的因由。

房内,凉月正替苍驳更替新茶,又添了两块银碳入炉。

苍驳则淡然地坐于桌前,左手执一卷素书,右手闲闲放于杯盏旁,时不时翻一下书页,期间从未抬眼看过身旁人。

凉月对此已习以为常,并不介怀,反而故意放慢动作摆弄茶具,眼睛却偷偷瞥看苍驳。

这厢光景,看在凉月眼里多多少少有些虚幻,恍然如梦。

自那日她直言问苍驳是否对她无意之后,不知缘何,苍驳竟渐渐地不再蔽于屏风之后,这于凉月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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