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慌,肯定有诈。”洛汐反手抓住荷烨的手腕,感觉他的手指冰凉。若是对方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何必借天雷的势?
荷烨却觉得他想的有些太简单了,“你也感觉到了是不是?压迫感。”一山更比一山高,六界之内,多的是无人知晓的能人。但能实力悬殊到压倒性的,也是凤毛麟角。
洛汐当然明白他的想法,那些隐世的圣人之所以能深藏功与名,就是因为他们天塌了也不会出来,什么量劫都与他们无关。但一旦决定出山,那是搅动六界风云变幻的大事儿。
他们能够在自己的时代横着走,纯是因为身份在这,或者说,他们始终在红尘中行走,承担了苍生重任,道义上,不会有人对他们下杀手。
“烨子……”白无常抬起一只手,又无力地垂下。
两人各自横着兵器,一步一步地靠近。洛汐重重咳嗽了几声,咳出一口浓黑的瘀血。另一边白无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荷烨左右为难,衡量之下还是觉得白无常伤得更重,上前把他扶住,“能撑住吗?看清是谁伤了你们了吗?”
白无常擦去唇角的血迹,“死不了。发丘印已经被拿走了,丹炉之中有东西,我们刚刚大意了。”
洛汐刚刚咳出了淤血,胸口堵塞闷痛的感觉已经消失,他强打精神,把轩辕剑倒提着,“哥哥,我进去看看。”
“小心。”荷烨照应着几个冥官和左慈,洛汐则推开半遮半掩的房门。白无常虽未见过轩辕剑,但也看出这长剑乃是神器,绝非凡品。
洛汐全神贯注,半分不敢松懈,一条腿骨折,使不上力,走起来有些跛。越是靠近,他越觉得那种压迫感携带着威胁力将他包围。他感受到那力量是上古神力的滥觞,杀气腾腾,死气沉沉。对此倒是没什么畏惧,毕竟三尊之中其二都对他下过杀手,赴死这种事儿比较有经验。
丹炉房是曹操给左慈专门打造的,虽然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奇怪的是,他单脚跨入房内的时候,那种压迫感就消失了。他皱了皱眉,难道只是虚张声势?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没听说布置陷阱是铸起几丈高的铁荆棘而里面却垫着棉花团的。
依旧不敢大意,握着轩辕剑的手指张开又合拢,把脚下的杂物扫开,逐一检查过才确定并无异常,他最终去瞧那丹炉。青铜的外罩上紫光阵阵,还有些许焦黑。果然如白无常所说,是个触发型结界,被白无常他们撞了个正着,此时已经全无危险。
左慈满脸是血,呼吸之间阵阵剧痛,肋骨都折了几根。他疼得冷汗都下来了,靠在门廊上,直倒气。捂着胸口对荷烨说:“荷冥官,我想起一件事。我曾发丘印中看到了一个很特殊的冥灵。那是个年轻的男子,容貌极其出众,可衣着打扮、气质气场完全不一样。就刚刚,我又看到了那个冥灵,似乎是在与那个盗宝贼抗衡。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凭我恐的微末修为,怕小命不保。”
“年轻男子?”洛汐推门出来,正听到左慈的话。“他长什么样子?衣着打扮又是如何?”
左慈眯着眼睛想了想,大致描述了一番,又补充道:“对了,他用的法术,似乎是来自阿修罗族,可出手又像天族,很是奇怪。”
荷烨与洛汐异口同声:“是临江仙!他在发丘印中!”
左慈闻言知道自己这线索是提供对了,直起了身子,“你们认识那个人?”
荷烨按了按左慈胸口的骨头,确定没有扎进肺里去,“对,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言罢,他有些为难地看向白无常,这么大的事儿白无常回去必然是要禀告冥王的,若是冥王要找他问话,那岂不是什么都露馅了?
此时白无常的注意力全部被轩辕剑吸引了过去,有些心不在焉地说:“烨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必须回去复命了。”他压低声音对荷烨耳语:“我觉得对方是在有意隐藏实力,你们多加小心。还有,你身边这个洛汐……”
荷烨打断他的喋喋不休,“好了老白,我心里有数,你快回去吧。你伤的不轻,得速去治疗。”
几个冥官比白无常还要惨烈,有一个半边身子血肉模糊,人事不省。荷烨输了点冥气给他,帮他暂时止血。白无常又问:“那丞相府这些凡人,你们预备怎么办?”
荷烨用下巴指了指左慈,“乌角先生的幻术是一绝。”
左慈:……黑心老板?有没有搞错?工伤还没给报销,还让我身残志坚,带伤坚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