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二哥要杀刘桢?”荷烨费力地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开启吃瓜模式。“这什么情况?”
曹植搅着碗中的白粥,心事重重地叹气。
“你别叹气啊,说说到底咋回事?”荷烨八卦之心涌动,很少听说曹丕喊打喊杀,何况还是这样有地位有才华,平素也与他交好的才子。
洛汐替曹植说:“历史上是有这么一趴。据说是因为刘桢在宴饮之时看甄姬看入迷了,所以治了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这?甄姬一内眷,怎么会出现在宴席上?”荷烨不解。
洛汐把自己碗里的粥喝完,帮荷烨擦着手指上的油,“还用说嘛?肯定是曹丕喝high了,叫甄姬出来陪酒,结果玩脱了呗。”
“不是的!”曹植神情复杂地说:“其实,你们不知道,之前我二哥就和刘桢有过过节。他曾经赏赐了刘桢一条腰带,而后却又写信去要。刘桢恃才放旷,不但没还,还写诗嘲讽了一番。”
荷烨:……不作死就不会死……
“可是一条腰带而已,你二哥也没有那么小气吧?平时珠宝玉器都是随手送人的呢。”
曹植咬了咬下唇,“那不是一条普通的腰带,是廓洛带,二哥弱冠之礼的时候,我送给他的。”
接下来的话不必他说,荷烨立马支起了一个水镜,八卦的火苗熊熊燃烧。水镜之中,画面十分香艳。荷烨吞了吞口水,这是什么局啊?所有入席之人人手抱着一个美少年,有的衣服就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有的干脆打着赤膊。
曹丕醉得酩酊,怀中也抱着个清秀的少年,正是伏吟。随后,甄姬果然款款而出,挨个敬酒。可刘桢却没分一眼给甄姬,注意力全部被伏吟吸引了过去。
曹丕眯起了眼睛,拍了拍伏吟,叫他也下去给宾客们倒酒。凑近了,刘桢更是惊奇,他啧然自语,“颇似子建!”
荷烨:……
洛汐也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这刘公干怕不是傻。当真口无遮拦!”
曹植哀怨地看着他们,“并且,当年我跑去父亲面前为刘桢求情,跪了几个时辰,而且声泪俱下。”
荷烨、洛汐:……自求多福??
荷烨憋笑戳了戳曹植,“你说你二哥到底怎么想的?分明心里这么惦记你,为什么偏偏要疏远你?”
他故意拖了个长音,语气也是不甚正经。
曹植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只埋怨当年的自己完全就是个傻白甜,“你们也看出来了,我一直无心与二哥相争。可是父亲却非要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二哥,他也是怕我难做。我当时一直想要证明自己的本心,与朝中大臣保持距离,连琰叔也不去拉拢。”
荷烨接口道:“可没想到你父亲就偏偏看中你这一点?”
曹植叹气,“是啊,父亲欣赏我的文才,又喜欢我的性情。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自己的继承人可以经得起考验。最后呢,我和二哥还是闹了个两败俱伤,渐行渐远。都是我自以为是,刚愎自用。若是当年聪明些,就该早早去了封地,免了这许多事端。”
荷烨安慰他到:“子建,你也别这样想,生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储君之争,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你不争,总还有人替你争。再说,你生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性情浪漫豪爽、纯良敦厚,又是难得的文武全。你父亲偏爱你也是很正常的。”
曹植早听了太多恭维之词,有真情有假意,荷烨所说他不是不知,只是恨自己无能为力。
荷烨扶正曹植的肩膀,重重拍了两下,“你看看你当年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卓尔不群,怎么现在总是一副怨天尤人、郁郁寡欢的模样?你二哥若是知道了,肯定也会为你痛惜的。振作起来,你不是还要去探究他的死因呢嘛?”
曹植勉强挤出一个笑来,“荷董说得对。子建受教了。”
荷烨也知道他苦口婆心说这些,曹植根本也没听进去,大概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了。正想给他点个人空间叫他好好想想,左慈的传声符便飞进屋来,正落在桌案上。荷烨打了个响指,穿音符自动抖开,传来左慈焦急的声音:“何冥官,发丘印被曹丕找到了,我们在五官府汇合!”
洛汐与荷烨对视一眼,后者对曹植说:“你就别去了,我们去探探虚实,见机行事。”
曹植笃定地站了起来:“还是让我跟着吧,我二哥多疑,若有什么变故,我也能帮着策应。”
话已至此,荷烨也就不再拦他。三人一同跳上墨莲,直奔五官府。距离本就不远,墨莲速度也不慢,没有几分钟的时间便到了。府门前一身着八卦袍的道人正原地转圈,一边转还一边擦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近了观瞧,正是左慈,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曹植隐去身形,洛汐与荷烨则直接现了身。
左慈急走两步,礼都免了,“二位,你们可算来了,二公子已经进去半天了,我法术低微,不敢冒进,就等你们来拿个主意。”
左慈怎能不急,发丘印就是从他手里炼化出的问题又从他手中丢的,他怕东窗事发被曹操治罪,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又迫于荷烨与洛汐的淫威,不敢一走了之。如今有了线索,恨不得立马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洛汐看出他的小心思,也就顺了他的意,“你在外面守着,我们去看看。事成之后,你自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