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烨勾起唇角,“菩萨是长辈,您和我父亲之间的事情,我自是无权插嘴。但您所行之事干扰到了投胎秩序,我若是不管,似乎也有渎职之嫌。”
地藏王睥睨地俯视着荷烨,“你当如何?”
荷烨仰头与他针锋相对,“第一,解了蛇蛊,从此不可以蛇蛊控制冥灵。第二,封印石窟,封存其中煞气。”
地藏王还未回答,洛汐便说:“菩萨,您坐下有谛听,何必用蛇蛊这种低劣的手段?何况用蛊也不是你们西方的习惯,子夜另有其人,今日您只是算到我们会来,特地来代替他的,对么?”
地藏王再一次认真地打量着洛汐,模棱两可地回答:“你说是那就是吧。”
洛汐碰了个软钉子,并未气馁,“您若是不愿如实相告也无妨,我猜,不是八殿准许您如此行事,而是您根本就是受他所托,对么?”
地藏王单手合十,口诵佛号,“你这猜测,有何根据?”
洛汐直白地说:“并无。”
地藏王叹道:“吾劝你们还是不要问那么多,该你们知道的,早晚会知道,不该你们知道的,若是知道了,定会有来无回。这蛇蛊我自会解了,子夜也不会再出现在冥界,石窟,却不是我能封印的。你们二人,好自为之。”言罢,石窟之内佛光闪耀,数十条蛇蛊全部收入地藏王手中,他亦在金光中淡淡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所有人重新回到鬼市之内,从迷蒙之中清醒过来。荷烨愤然道:“就这么让他走了?”
洛汐无奈地说:“不然咱俩把他抓了来囚禁在琉璃塔?反正他是打不过你的。”
荷烨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确实,地藏王在西方的地位极高,六界之内也是德高望重,信众颇多。就算是他们也不能随便就把他扣在冥界。“这事儿都市王脱不了关系,五日之约已满,我们先去找禄存,回来再去找都市王当面对质!”
让松小小枫言等人留守冥界,洛汐、荷烨与左慈一同去人间。禄存果然履行诺言,打开了浮水阵。而曹丕的灵识也在曹植的温养之下渐渐强大了起来。
洛汐去试浮水阵,荷烨则决定好人做到底,他对曹丕与禄存道:“其实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今更是革命目标空前一致。我建议,不如就握手言和,共谋大计。”
曹植不肯同意,“开什么玩笑!他险些害得我二哥魂飞魄散!如何能与他合作!”
曹丕一向是能屈能伸的,他安抚曹植道:“子建,不得无礼。丕能重获自由,全部仰仗荷冥官,自当依他所建。”
“可是二哥!”
“好了,不要再说了。”
荷烨又看向禄存,“你呢?”
此时他与曹植一人一个净瓶,各自温养灵识,刚刚曹丕曹植两兄弟争执的事儿就像与他无关一样。直到荷烨问到他,他才说:“我也没什么好说。”
洛汐检查了浮水阵的情况,虽然不怎么好用,但大致还是能用的。他打了个响指,“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做法,让公司的人把禄存的躯壳带来。皇宫作为人间的据点,鬼市的拾遗居作为冥界的据点。乌角先生,就麻烦你多费心,做我们的信使。”
左慈道:“没问题。”
洛汐等这一天等了太久,摩拳擦掌,指尖汇聚起术法光晕。禄存道:“浮水阵我只能打开一个缝隙,你们能传递消息出去,怕是收不到回信。只能等来自未来的人到了。”
“无妨。”洛汐左手在下右手在上,手印翻飞,发动起神召术,感受到浮水阵中能量场很不稳定,便以自身冥气镇压。他的背后肉眼可见一条金灿灿的龙身,直指天宇,咆哮出一声接一声的龙吟。
洛汐本可以弄得不这么大张旗鼓,却有意不想浪费这特效加成。左慈道:“阿洛,这不会太夸张了吗?”
荷烨耸了耸肩,给他们解释到:“你们看过斗鸡斗蛐蛐吧,往往叫得声音大的都不怎么能打。神召术的十阶术法其实越往上越安静,最高阶只要一动念法便成。只有最低层的才会出来这样祥云奔腾,龙吟盘桓的景象。”
洛汐闻言差点破功,有你这么比喻的嘛!荷烨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们在人间不能随意使用术法,他也只能使用到三阶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