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应变,洛九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九尘见过王爷。”
哼,严风视而不见抬脚就要走,却被人拉住了衣袖,他愠怒的抬起头见是洛怀远一脸愁容地说:
“子清,你给我参谋参谋,不差这一会儿。”
须臾间洛怀远连拉带拽的把严风按在椅子上,又拿了一套紫砂壶亲自泡起了茶。
这情景很像是大型审问现场,哥哥像个刚入警局的小年轻,对老刑警严风致以诚挚的敬意说:
“这是我珍藏的毛尖茶,子清尝尝。”
洛九尘的背后立刻泛起一丝凉意,结结巴巴地说:“哥哥,你要干什么?”
洛怀远凝神望着自家妹妹,神色肃然地说:
“突然如此乖巧的去上国画班,另有所图?我就知道,你哪是个安分的,赶紧交代,怎么回事?”
果然是严风告的状,这个阴险狡诈的王爷,你给我等着!
眼下倒是个契机,给哥哥说清楚也好。洛九尘一本正经地说:
“果然瞒不过哥哥,我觉得苏先生画画又好,又爱美食,是个不错的男子。”
洛怀远想到朝堂上圣上的问询,哑声说:
“你的婚事迫在眉睫,圣上探过我的口风,李承钰那里你真的不考虑么?你之前为了他要死要活的。”
洛九尘撇撇嘴说:“以前是孩子气嘛,人总要长大的,我说过,本姑娘现在不稀罕他了。”
洛怀远叹口气说:“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总要志趣相投,心心相印才好。
苏小白与你不过几面之缘,对你可有真心?他的母亲和妹妹都不好相与,我不舍得你受委屈。”
洛九尘微微一怔想到慈云道长的话,机缘不可说,也就两年时光,两年之后,再做打算。
哥哥总是这般,不舍得自己受委屈,想到未来艰难险阻,还不知道有多少风雨。
洛九尘心里一酸,微垂着头说:“阿九想好了,就是他了。”
少女的脸上带着几丝落寞和悲凉,纤长的睫毛好几秒才颤一下,像是走投无路的猫。
严风心底划过一丝说不出的烦闷,站起身说:“既如此,告辞。”
四皇子府,李承钰刚听到一半就厉声打断说:“她休想!”
他怒气上涌,将茶杯捏的粉碎,冷笑着说:“我真是小瞧了她。”
南风见他大发雷霆,一时不敢再说话,默然等了许久,才听李承钰说:
“下去安排,这次必须成功!”
几日后,洛九尘接到了宫里设宴的帖子。
明玉低声说:“远嫁离水国的和硕公主夫君病亡,借着使臣团来京都可以小住几日。
这可是大喜事,严皇后只有这一个女儿,多年未见,推辞不得,阿九别怕,你跟着我就好。”
不管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都得坚持走下去,洛九尘低声说:“阿九记下了。”
再次走入这个红瓦高墙之内,洛九尘的心瞬间就沉了起来,乐水见她闷闷不乐,轻声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没啥好怕的,拿出小姐的气势来。”
洛九尘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要跟人干架似的,咱尽量动口不动手。”
“乐水,给我拿块甜糕鼓鼓劲!”
华灯初上,秋风萧瑟,众位贵女们沿着曲折婉转的青石板路,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那瑰丽辉煌的殿宇。
洛九尘提着裙摆边走边思量,今日的局,李承钰一定不会轻易放了自己。
空气中飘来浓郁的甜香,乐水嗅了嗅鼻子带了几丝惊讶说:
“今年的桂花开的这般晚,真是奇怪呢。”
桂花?洛九尘灵光一闪,立刻想起自己之前收集的李承钰资料,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一闻就打喷嚏。
有备无患,洛九尘立刻吩咐乐水用帕子包了一些,放在她的贴身小包里。
广元殿里仙乐飘飘,严皇后举起酒杯朗声说:
“和硕公主得遇良机不易,特设宴相贺,开席。”
洛九尘打量着严皇后身边的两位女子,戳了戳身旁的余红英说:
“肤色稍黑的是和硕公主吧?旁边那位是怀国公家的许霓裳?怎么看我总像欠了她钱似的。”
余红英捏捏她的手臂悄声说:
“那是严皇后相中的弟妹,不过清远王不好这一口。”
哦?如今冷酷王爷的路废了,也不必在意。
洛九尘当下抿了一口酒淡淡地说:“与我无关,看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