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文整了整衣袖,轻描淡写地说:“一个侍卫而已,你可是毁了我的梅林!”
“而已?”严风揪住他的衣领怒声说:“广元殿的事,驱动那批蛇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都这么久了,你疯够了没有,你是未来的储君,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
李承文狂笑着后退了几步,讥讽地说:
“储君?我连想要护的人都护不住,算什么储君!我父王的旨意还不够明显吗?
或许明天或许下个月废除太子的圣旨就下了,跛足太子就下台了!哈哈,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严风瞧他状若癫狂,想到他之前的处事沉稳周全,心里五味杂陈,语重心长地说:
“一个女子而已,你何苦如此如此自暴自弃,真是,真是不成体统!”
李承文梗着脖子质问道:“而已?请问皇叔,如果今天我杀了你的王妃,你还会不会这样轻描淡写的说而已?”
严风心里一滞,想到洛九尘坠江那次,自己派出所有的人去找,都是一无所获。
那时候她要是真的死了呢?他忽然间不敢想下去,只觉得这个念头一起来都是一种煎熬。
他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捏着李承文的衣领怒声说:“李承文,你要敢动她,我饶不了你!”
李承文脸憋得通红,吃力的咳嗽着,指着严风的脸,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嗤笑着说:
“皇叔,看看你自己,易地而处,你也是这样,洛九尘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就得有人为她抵命!
“你!”严风的眸子闪过几丝沉痛,踌躇良久,最后还是松开了手说:“李承文,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好自为之。”
“还有两个人我还没报仇呢,他们都得死!”李承文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严风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蹙眉说:“不可!你不要一错再错!”
“我意已绝,皇叔请回。”李承文整了整衣袖,轻描淡写地说。
将军府,明玉将参茶递给洛怀远,心事重重地说:“我就出去了一会儿,怎么发生这么多的事?
洛怀远心想,说到底还是怪檀儿顽皮,要是今日没去张大夫的医馆,也不会连累青九被杀,唉,真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洛怀远神色郑重地说:“严风重情重义,青九又为九尘而死,这件事旁人没法劝,给他点时间。明日你派人去凤仪客栈把阿九接回来,住在那里更招人闲话。”
明玉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一直觉得,阿九与严风并不适合,一个冷傲一个要强,也不知道严风当初为何坚持要圣上赐婚,你空了多开解开解他。”
古辛跟着严风回到清远王府,书房里青九的尸体在冰棺里栩栩如生。
严风猛地想起,办差走的那日在府门口,青九一边抠耳屎一边笑着对自己说:
“大人,再过几日就是我入职影卫的第8个年头了,等你回来咱一起喝你最爱的秋三刀!”
如今堆在书房角落里的秋三刀还在,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扶着棺木看着闭眼沉睡的青九,只觉得心里如堵了个大石头,坠的生疼。
古侍卫躬身说:“城郊的墓地选好了,主人看是?”
严风沉默着没有搭话,踉跄着将墙角的酒提到书桌上说:“喝酒!”
古侍卫手里还提着两人从宁州出发时,买的各色美食,他犹豫着说:“那,那主人这些如何处置?”
那些吃食就像一个个小丑正在嘲笑自己,严风,百里加急昼夜不停赶回,你看看你在做什么?
玩弄人心的小狐狸,铁石心肠的女子,你还念着她作甚!
严防一挥手将那些食盒劈成粉末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