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众目睽睽之下。
他胸口的鳞片开始疯狂蠕动,仿佛活物一般,不断的挣扎着咆哮着。
就这么不断生长,不断挣扎。
最终,所有的鳞片都已经汇聚到他的胸口,胸口漆黑一片,散发出金属一般的光泽。
那是鳞片的力量,坚韧无比,霸道无双,世间任何的子弹都无法将鳞片打穿。
他想要靠这些鳞片,抵挡住苏战的那一剑,一息,只要给他一息的时间,他就能够将苏战瞬间斩杀,不会给对方任何活命的机会。
这便是他的自信,强横的自信。
鳞片蠕动,仿佛种子一般,生根发芽,转瞬之间就已经将老祖宗的胸口全部覆盖。
老祖宗来不及多想,下一秒,苏战的那一柄长剑便已经刺到了他胸口之上。
光华暗淡,寂静无声。
苏战这一剑看起来平庸无比,没有丝毫的光泽,也没有丝毫的剑气,仿佛一名普通人,拿着一根木棍,轻轻向前一戳,朴实无华。
然而,纵使如此,老祖宗却将自己的所有实力都运用到了巅峰,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小心谨慎,凝重无比。
毕竟,他颇为清楚。
真正的杀招,从来都是默默无闻。
正如同此刻,面前这一柄剑,虽然看起来朴实无比,但却能够将世间最坚韧的岩石都给刺穿。
终于,苏战的这一剑刺到了老祖宗胸口,也刺在了那些鳞片上面。
麟片破碎,光华爆发。
当两者接触的那一刹那,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从苏战这一剑上面爆发而出。
苏战之前将自己的所有力量都压缩了起来,光华内敛,没有一丝的光华透露而出。
就好像茅草屋的那一条小溪,始终围绕着茅草屋流转。
没有一滴溪水,落到茅草屋外。
那座茅草屋,便是苏战的神亭,而里面的那一条小溪,便是苏战的剑气长河。
剑气爆发,天地振动。
此时此刻,老祖宗胸前,那坚韧无比的鳞片,仿佛薄纸一般,被苏战这一剑瞬间撕成粉碎。
鳞片破碎,鲜血淋漓。
妖艳的鲜血,顺着老祖宗的身躯流淌而下,滴落在地,显得苍白无比,一片薄凉。
一片片的鳞片破碎,一层层的防御撕穿,此时此刻,在苏战面前,一切都显得苍白无比。
老祖宗几乎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便发现自己的胸口已经被长剑贯穿。
低下头颅,只看到一截透明的剑尖,以及剑尖上面跳跃的心脏。
面色狰狞,目眦欲裂。
他瞪大眼睛,用绝望的目光望着胸口的那一道长剑,心中生出浓郁的后悔之色。
无穷无尽的后悔,仿佛浪潮一般,在他的胸口不断蔓延,又好似一条毒蛇,在胸口挣扎,绝望悲痛,难以泯灭。
他很后悔,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后悔自己的目空一切。
如果自己方才没有那么自负,小心翼翼的防护着,又或者能够注意四周,寻找到苏战的踪迹。
那么对方就没有半分的机会。将他斩杀。
然而,这世间最为残忍的事情,便是没有后悔,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奔腾的江水,滔滔不绝。
江水奔腾,无法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