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顾忌眼前这些益州士卒的性命,岂不是正中敌人的下怀。皇甫哲茂可是巴不得刘璋如此,并州军正好能够趁势进行攻击。
刘璋看着赵韪阴冷的眼神,肯定的回道:“某家身为益州牧,自当为益州百姓的生命负责,岂能充任诛杀益州士卒的刽子手?”
赵韪握紧了拳头,他们之所以推荐刘璋继任益州牧,就是基于刘璋的温仁,让他们能够加以控制。
没想到在这种紧要关头,刘璋的温仁成了他们的绊脚石,只能眼瞅着并州军的攻城部队在益州降卒的身后越发靠近。
“州牧大人,现在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有丝毫的妇人之仁,还请大人下令!”
赵韪的部下庞乐可有些忍住不住了,成都本来就在并州军的强攻之下捉襟见肘。若是让刘璋肆意妄为,他们距离城破就只有咫尺之遥了。
刘璋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沉声说道:“我意已决,诸位不用再劝。”
赵韪和庞乐面面相觑,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眼睁睁的看着传令兵将刘璋的命令贯彻下去。
就连城下准备攻城的潘美都愣住了,见到城墙上的益州士卒突然停止了攻击,他还以为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自己。
主将心中有了犹豫,攻城士卒自然变得停步不前。在两侧厮杀声中,成都的东北面的城墙突然陷入到短暂的沉寂当中。
皇甫哲茂见到潘美竟然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向身旁的传令兵说道:“上去传令,让潘美尽全力开始攻城!”
潘美接到自家主公的命令,当即大手一挥:“全力攻城!”
张绣继续押送着益州降卒向城墙靠近,城墙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攻击意思。现在并州军已经到达了最佳位置,潘美也不再顾忌城中会有什么阴谋,放开手脚开始攻城。
赵韪只能指挥着益州士卒将探上来的云梯艰难的推了下去,在刘璋的妇人之仁之下,他们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
赵韪他们还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战事,明明对方近在咫尺,他们却不能还手,这样被动防守谁知道能坚持多长的时间。
城下潘美的目光集中在队伍最前方的益州降卒身上,总算是明白了城中守军没有反攻的原因。
这样一来他更能放开手脚,既然敌人不敢还击害怕伤害益州降卒,那并州军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全力攻城。
城墙上的益州士卒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之前潘美还在犹豫城中会有什么阴谋,现在拼尽全力之后,益州士卒顿时感到无法压制并州军的进攻。
赵韪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将其他方向的士卒抽调过来,尽可能的保证东北城墙上不被并州军的攻击拿下。
只是这样的做法只是杯水车薪,并州军的进攻在潘美的指挥下源源不断,看瞅着益州军的防线就要失手。
毕竟只防守不回击的战法无法长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外的飞梯接连不断的伸上城墙。
终于益州士卒在坚持了两个时辰之后,防线终于告破。潘美部的进攻也算是取得了成效,飞梯艰难的搭设在城墙之上。
这样的结果让城墙上所有人心头一颤,这也许就是城墙即将告破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