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虚心中生出杀意,面上歉然道:“是我拙于言辞,致令三公子生出误会。我是想说此乃两大国之间的机密要务,鄙国国小力弱,无力也无心参与其中。”
她很清楚,钱瑛在水运上的影响力不可能大过钱玑,至于求取册封一事,她拥有很多筹码,不是谁都能从中使坏的。
不过,她身为辰流王储,肩上责任重大,不可能因为个人情绪和钱瑛硬犟。
尤其钱瑛取代钱玑来访汴州,吴越未来的王位尚在未定之天,她不会轻易与吴越的王子生出不可化解的矛盾。
她出使吴越的时候,钱瑛一直文质彬彬,相当有风度。
有心人想要撮合她与钱瑛,钱瑛似乎也一直有意凤求凰,加上风沙就在隔壁偏房,所以她才刻意疏远。
实在没料到钱瑛人到汴州之后会换副脸孔,居然这般小鸡肚肠。
早知如此,她会谨慎对待,绝不会语带讥讽。
“误会?呵呵~”
见云虚服软,钱瑛得寸进尺:“既然柔公主无心与我吴越携手相助北周,那便算了。柔公主的回应我会一五一十地告之周皇,是否误会,由周皇陛下判断罢!”
“一五一十”几个字说得怪腔怪调,倒像是在说“添油加醋”。
其实他本打算诱之以利,以相助辰流获得北周册封为条件,让柔公主出面压迫风沙,并相请宫大家出面以相助渤海的名义筹集物资。
于是,一举两得。不仅在风沙身边点起火头,他的正事也没落下。
岂知柔公主的反应出乎他的预料,他只好反其道而行之,从利诱变成威胁。
云虚心中杀意更浓,起身道:“贵我两国世代交好,多年互利互通,从未结下仇怨。云柔若有失礼之处,使三公子心生不悦,还望海涵,千万不要记恨。”
钱瑛心道贱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轻哼道:“想让我不记恨也容易,办好一件事情,这事就算揭过。”
云虚微微垂首以示恭敬:“正要向三公子请教。”
钱瑛凝视她那纤白优美的颈项,生出征服的快感,再度凑近些,轻嗅道:“宫大家与柔公主义结金兰,升天阁东主又是公主的属下,想必公主的话,他们会听。”
云虚强忍住一拳揍他脸上地冲动,轻声道:“三公子想要怎样,不妨明言。”
钱瑛就爱看她拼命压抑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含笑道:“我奉父王之命,为渤海抗击契丹而筹措物资,希望柔公主能像当初支持我二哥一样支持我。”
云虚面露迟疑之色,好一会儿才艰难的点头。
关于这件事,她和风沙并没有来得及沟通,仅凭风沙刚才对钱瑛的描述,恐怕不太支持,起码不想支持钱瑛。
但是,筹措物资这种事情,对她大有好处。毕竟见者有份,过手有油嘛!
不管风沙愿不愿意掺和,她绝对举双手赞成。
当然,还是要装出被逼无奈的样子,就算风沙因此不高兴,也怪不得她。
偏房内,风沙一言不发,脸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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