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笑着反问道:“兄台年纪轻轻却博闻广识,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还未请教?”
青年道:“我姓花,家父乃是汴州府的推官,眼看就要升任开封府尹了。”
风沙微怔,又往郭青娥瞧了一眼,心道这不会也是你安排的吧?
郭青娥目不斜视,玉容早已恢复一贯的古井不波,看不出什么异样。
花姓小子道:“你还没说你的大舅哥是什么人呢!”
风沙笑眯眯地道:“据我所知,开封府尚未正式建衙,贵兄何以如此笃定令尊就是首任开封府尹呢?”
“我还能骗你不成,这事早就内定,已经板上钉钉。”
花姓小子往自己的女伴瞅了一眼,向风沙道:“不怕告诉你,我爹深受晋国长公主的看重,旁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说了无所谓,怕你听了犯忌讳。”
要不是因为这点,他连这位少女的家门都迈不进,更谈不上相请。人家不是给他爹面子,更不是给他面子,那是给长公主面子。
说话的时候,已经到了白厨门外。
门脸很不起眼,招牌倒是金字灿灿,与这里的环境相当不搭,写着“第一白厨”四个字。
书法不算优美,但是苍劲有力,点勾似出枪,横竖如拖剑,杀伐之气扑面,明显出自武人之手。
郭青娥仰头观看,神情还算平淡,但是眸光隐闪,似乎透着激动。
风沙并没有注意,比手道:“花衙内请先进。”
花姓小子笑了起来,伸手去拍风沙的肩膀,高兴地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待会儿我找你喝上一杯。”
店内有个少女迎来询问,穿着打扮不像侍女,倒像是店家的女儿,见四人不像是一起的,向门外的风沙和郭青娥说道:“请客人进来稍坐。”然后引路上楼。
风沙扭头向郭青娥道:“永宁你别害我,为了这一任开封府尹,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不能坏在一个不懂事、乱说话的小子手里。”
开封府尹能落到花推官的头上是因为风沙拿李重服软跟柴兴做了交易。
让李重先跳出来搞事又乖乖地低头服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李重对郭武选择柴兴继位而没有选他一直很不服气。
要知道他才是郭武的亲外甥,柴兴仅是个养子而已,凭什么?
郭武驾崩之后,漫天下也只有赵重光才能让李重言听计从。
风沙跑去请赵重光给李重写了封信,信誓旦旦地向赵重光保证一定会让彤管的人成为开封府尹,可以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保证李重的利益。
本来他没有安什么好心,纯粹拿花推官当个靶子立起来,折了也无所谓,顺便向柴兴展示一下优秀的搞事能力,给本来陷入弱势的自己铺陈有利的谈判地位。
然而赵重光那时以已经病入膏荒,一封信写得十分艰难,还言说李重桀骜不驯,如果他不在了,恐怕下场堪忧。
赵重光并不指望他能够保护李重一辈子,想也知道护住一个曾经跟柴兴争过皇位的人谈何容易,仅是希望他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维护的越久越好。
之后赵重光陷入弥留,至如今几天都醒不来一次,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这种时候,他不能再给赵重光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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