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摇头道:“你要杀我,没必要把我请到柳园。无人的巷子拿弓射死,往河里一抛,岂非更干净?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没必要绕弯子,不妨直言。”
他时刻知道自己要什么,自己有什么,能给什么,通常也能猜到别人想要什么。
所以总能找到切入点,让人落入他的节奏,随他而舞。
他不怕对手太聪明,就怕对手是个愣头青。因为乱拳确实是可以打死老师傅的。
柳静婉呆了呆,像是没见过这个人似的,拿崭新的目光重新打量,过了少许,展颜笑道:“你这个骗子,果然有些道行,难怪能把马珂润给哄得团团转。”
魏爷让她来试探这个陈风。对她闻言,这正是狐假虎威的最佳时机。
自然想趁机办点私事,找回除夕宴丢掉的面子。
风沙正色道:“咬人的狗不叫,杀人的人不喊。这不是常识么?”
柳静婉道:“差点忘了,你这骗子是混江湖的,难怪杀鸡儆猴吓不住你。”
风沙微微欠身:“东奔西闯,还见过些世面。”
柳静婉挥挥手,吩咐道:“把她拖下去好好治伤,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千万不要把她弄死了,我还希望让她好好体会跟我柳静婉作对的下场呢!”
青荷应了一声,招来两名男侍从,从大冰块上把杨娥活生生地撕了起来。
带着体温的皮肤碰着冰块不仅会黏住,还会冻死,强行拉开,就会撕裂。
如此反复,就会反复撕裂。
满地的血水就是这么来的。
若非杨娥的嘴被布堵得严严实实,这会儿肯定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坐冰是一种酷刑,尤其对女人更加残酷,仅仅一炷香功夫就能造成严重后果。
风沙回头看了一眼,心知身为女人,杨娥已经废了,腿能不能保住还在两说。
柳静婉收回裙下长腿,挺起娇躯抬臂靠坐,抿唇浅笑道:“看来你还是心疼。”
风沙不置可否道:“柳小姐大老远的把我请来,恐怕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
柳静婉拧眉道:“你这骗子哪里来的底气,说话这么横,真以为我不敢弄你?”
风沙闭嘴。他能够分辨一个女人是真生气,还是装生气。同时也很清楚,女人的理智和生气完全不兼容。生气的女人等同于愣头青,跟聪明与否全然无关。
柳静婉狠狠瞪他几眼,总算收敛视线,娇哼道:“我看你很有办法,也挺能折腾,给我想个法子,找回昨天丢掉的面子,越快越好。”
风沙早就料到了,并不觉得意外,故作为难状:“这个,这个实在很不容易。”
柳静婉恶狠狠道:“容不容易是你的事,管我什么事,这是你自作自受。反正我的好事被你搅坏了,你必须要给我找补回来,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比杨娥更惨。”
风沙沉吟道:“面子这玩意无非捧高踩低。昨天除夕宴算是捧高,想要找回面子,只能在踩低上做些文章。”
柳静婉美目一亮,若有所思地颌首道:“有道理,说下去。”
风沙双手一摊:“这事确实不容易,你总得容我回去仔细想想,现在张口就来,你也不信,办起来也未必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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