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大捏拳道:“他就是一块烫手山芋,我现在真的好后悔,干嘛把他抢到手里,现在丢不得、咽不下,真是愁人。”
柳静婉很少见他被什么事难到愁眉苦脸,打趣道:“既然烫手,吹凉了再吃。”
换做以往,哪怕她的笑话不好笑,魏老大也会装作被逗乐。
现在眉头依旧紧锁,嘴不见咧。
“你要嫌烫,我帮你吹好了。”
柳静婉不高兴了,气鼓鼓道:“怕的人应该是他好不好,你有什么好怕的?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怕了?莫非跟刚来的那个女人有关?”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魏老大脸色瞬变,喃喃道:“对啊!她能找来,别人当然也能。这下糟了。”
他一下子跳起来叫道:“快把郭海找来,我有重要的事情交代,刻不容缓。”
郭海就是许司郭副都头。
人来得飞快,快到不应该这么快,好像就守在门外似的。
神情十分紧张,甚至算得上慌张。
魏老大无暇打量,甚至无暇细想,吩咐道:“立刻备好车架,召集可靠人手,准备秘密转移。我还要知道方宗花刚才都见过谁,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隔离关押……”
转目发现郭海僵在那儿,既不应声也不动弹,神情特别紧张,心里不由咯噔一响,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郭海嗫嚅不语,低着头一个劲地抹额汗。
魏老大怒而拍案:“快说。”
郭海整个人顿时矮了下去,简直如山垮塌,结巴道:“好像少,少了一个人。”
魏老大的心直往下沉,寒声道:“什么叫好像?到底少没少?”
郭海颤声道:“里面堵了房门不让进,窗户也拿家具填上了,人冲不进去,您又不让放箭,所以……”
魏老大怒而打断,喝道:“我是问到底少没少人。”
郭海哆嗦地更厉害,慌张道:“房前房后都有兄弟被打晕了,听他们说,好像蹿出来一个人,但是速度实在太快,不像人倒像鬼,居然谁都没有看清楚。”
魏老大脸色黑如木炭,森然道:“那你怎么确定跑了一个,而不是两个三个?”
郭海哭丧个脸,嘴唇发青,哆嗦道:“有人堵着门不让进,所以房内肯定还有人,从窗户缝隙看,肯定不止一个人,所以八成应该跑了一个。”
他本想压上一会儿,确认到底跑了几个人,跑得又是谁,免得老大问起,他来个一问三不知,岂非更倒血霉?于是跑来厅外候着,等手下查清,他立刻向进来通禀。
哪曾想老大突然派人叫他。
八成?应该?魏老大都快气疯了,连着大喘好几口气才勉强冷静下来,心知现在绝非追究责任的时候,动身快走,嘴上道:“陈风还在吗?”
郭海跟着起身追随,闻言使劲点头道:“在在,肯定在。我亲眼见着他了。”
房内就陈风一个男人,尽管有家具堵窗,还是很好辨认。
魏老大已经信不过他,从快走变作飞掠,一直掠进后院。
远远看见风沙就站在窗口,正透过家具间的缝隙看着他。
这一惊非同小可,脚步顿时缓下。
他还没想好该不该跟风沙当面锣、对面鼓。
这一照面,当真猝不及防。
他还在犹豫迟疑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
方宗花寒着俏脸站到门边,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魏老大,阴阳怪气地招呼道:“魏主事,陈特使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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