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向清的弟子和徐家人一道,内外打扫一番。俞向清拿着一个包袱递给林晓东:“林师父,这一百两银子,你还是拿着,够用一些日子。”林晓东不收:“这怎么能行。”俞向清坚持道:“林师父,以后你在这志虚观,好好经营,也算了却了我师兄的一个心愿,不必客气。”丁惠然道:“我回去做些行李被褥,过些日子送过来。”林晓东一拱手:“多谢各位为林某安顿不辞辛劳,林某谨记在心。”许清璐道:“林师父平日无聊,可以来云东山做客。”徐晴依依不舍:“林大哥,你要常回来看看。”林晓东点头:“一定一定。”众人各自回去,林晓东在琼昌山志虚观落了脚。几日后,夜深,秦千山、姜麒、任翰、曾元德、赵荣、温灵山、秦业、陶俊聪、卢嘉云,在琼昌山山场之上,缓缓现出。志虚观中,林晓东在住处静坐,身形消失,在山门外重新出现。温灵山指着林晓东切齿怒目:“我说了,血海深仇,做鬼也要报!”林晓东侧目问道:“你们现在是鬼?”秦千山一喝:“林晓东,你真是愚不可及,居然传我等同你一样的本领?”林晓东蔑笑:“我敢传你,自然有法子治你!”秦千山仰面大笑:“林晓东,我如今是同你一样的乌有之身,今日再战,至多平手,而你一个人,如何能胜我们九个?”林晓东道:“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乌有之身,便该知道,再多虚无放在一处,也还是一无所有!”温灵山上前一步,抽出幽寂剑:“少废话,就算是平手,也要同你斗到天荒地老!”林晓东冷面一哼:“你们以为,空无之定,便是究竟之道?”秦千山摊手低头,看一眼自己:“不然呢?这世上,有谁能胜过虚无?”林晓东一喝:“你只知一切如空,而不知一切不动,这一念无明,我便能胜过你!”秦千山嗤笑:“我已经是虚无本身,动与不动,有何干系?”临谨剑出鞘,向林晓东杀来。林晓东抡开慈深剑,赴面交还,双剑并举,步战冲突,同秦千山杀了三十回合。林晓东道:“你也胜不得我,枉费工夫!”秦千山咧嘴龇牙:“胜不得你,我等整日纠缠,也让你片刻不得安息!”林晓东一喝:“我好心把你们收入我宝焰光明灯世界,得此空无之定,你们却恩将仇报?”温灵山骂道:“你对我等有何恩情?指杀我们灭口?”林晓东回道:“拨开昏蒙,传你正法,乃是大恩,更何况,非是我杀你们灭口,是你们来犯寂荣观在先!”温灵山跺脚探头:“你杀我老师!”林晓东反驳:“你老师暗算许道长在先!”温灵山切齿:“我也不与你辩论,我等如今和你一样本领,杀不了你,也要和你斗上个两千年才肯罢休!”秦千山祭五彩琉璃刺:“现在再看你手段!”林晓东放洞虚刺,和五彩琉璃刺都只是幻影,相互穿过,射向彼此,二人皆立住不动,被对方法宝贯穿胸膛,身形飘荡,毫发无伤。秦千山大笑:“真是有趣!”仗剑杀来。林晓东冷面:“我说我有法子治你,你以为我随便说说?”将身一抖,脑后跳出无动子,通身靛青,身背猛焰,凶面獠牙。秦千山等人皆被镇住,秦千山惊问:“此是何等神通,怎么我等没有?”林晓东侧身,一手端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后,挺胸闭目道:“此是观不动而定!”秦千山发起狂性,一声嘶吼,飞身来取。无动子抡开手中法剑,同秦千山杀作一处,冷剑翻飞,烈焰升腾,步战交锋,杀得惊天动地。秦千山怎是敌手,见势不妙,抬手一指:“落!”秦千山哪能落无动子手中宝剑,抬手一剑,将秦千山斩成两段,消散不见。姜麒、温灵山等人面面相觑:“这?”正犹豫见,秦千山重新现出,忌惮地看向无动子,道:“那又如何,我分身亿万,你杀不了我!”林晓东笑道:“你再化一个分身来看看。”秦千山一拂袖,却什么也没发生。秦千山瞪目挺身,啊的一声。温灵山惊问:“怎会如此?”林晓东道:“你乌有之身,再多变化,也从虚空中出,实无所动!”秦千山握拳切齿:“想不到如此境界,竟仍胜不得你!”林晓东蔑哼一声,看向姜麒、温灵山等人:“管好你的徒弟和师侄们,再来闹事,当心灰飞烟灭。”秦千山点头,一挥手:“我们走。”几人皆消失不见。无动子给林晓东行了一礼,隐入脑后。几日后,夜深,林晓东在住处静坐,刘云芝在房中凭空现出。刘云芝结同心髻,着浅粉色裙子,鬓上戴一朵黄花,一改往日忧愁面容。林晓东起身下床,伸手有请:“坐。”二人在窗前对坐。刘云芝环看四周,轻笑道:“林道长如此神通,却住得如此简朴。”林晓东道:“乌有之身,要外物无用。”刘云芝点头:“林道长道法,真令人五体投地。”林晓东问道:“刘夫人何故深夜前来?”刘云芝站起身来:“自然是来道谢的。”欠身一礼。林晓东起身,将刘云芝搀起:“夫人不必如此。”刘云芝道:“我本孤魂野鬼,埋在河底,永无天日,幸而遇见林道长,才得以超生,转生妙趣,得闻正法。”林晓东道:“你能遇见我,也是因缘成熟,离苦得乐。”二人重新落座,刘云芝问道:“林道长何以有如此本领,既然已经开辟世界,为什么又要游方此处?”林晓东道:“我恩师乃是非想非非想处,瑞云山福阳宫云珠娘娘。娘娘慈悲,传我本领,我今道法小成,开辟世界,当度化众生,与恶人争,是故来此。”刘云芝点头:“林道长慈悲仁爱,是真有德之士,先前举止,多有冒犯,还望不要怪罪。”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