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青厚入睡,恍惚中又来到了讲堂。五个少女还在,其中稍长的一位起身道:“请老师讲《骈体文钞》。”宋青厚闻言摇头:“《骈体文钞》,怎能一节课讲完?”少女道:“老师一节课能讲多少,我们姐妹便听多少。”宋青厚见几个少女求学心切,便答应了,点头道:“好,我那些学生,要是有你们一半勤奋好学就好了!”便开讲《骈体文钞》,几个少女天资聪颖,记忆超群,宋青厚越讲越起劲,浑然忘我,不知春秋几度。第二日上午,学生来到讲堂,老师却不在,到后院一看,原来在睡大觉。学生们大笑,悄悄进了屋来,欲要捉弄老师,才发现宋青厚明明有呼吸,却叫不醒。学生忙叫来大夫葛其致。葛其致给宋青厚摸摸脉,摇头道:“这明明只是睡觉,怎么叫不醒?”学生道:“老师昨天课上说,晚上梦见给五个女娃娃讲课,结果今天早上便醒不来了。”葛其致听此言,道:“你们去云崖山找一位林晓东林公子吧,他擅治怪病。”便告辞了。学生只好来到云崖山。石雪萍、林晓东出门来见。学生拱手一礼:“在下求见林晓东林公子。”林晓东道:“我便是,这位兄台是?”学生道:“在下白行全,是高良县城人,在丽正书院读书,我家老师生了怪病,昏迷不醒,大夫让我来找公子。”林晓东点头:“我随你去。”白行全把石雪萍、林晓东带去丽正书院,见到宋青厚。林晓东放眼一看,魂魄不在,回头问道:“你家老师最近有没有说起过什么奇怪事?”白行全道:“昨天课上说,梦里给五个女娃教书,今早我们来,便这样了。”林晓东问道:“他有没有说过这五个女娃是哪里来的?”白行全摇头。林晓东道:“若如此,只能待到天黑,再做计较。”便和石雪萍先返还了云崖山。夜里,林晓东和石雪萍来到山场上。林晓东放眼望去,南樟山上红光缭绕,伸手指道:“妖怪就在此处。”二人来到南樟山上,半山腰见一处妖洞,名明寂洞。石雪萍跺脚一喝:“妖怪,快出来!”明寂洞萧琦珍、杨馨蓉、董梓云、杨云岚、方雨琴杀出,正是听课的那五个少女。杨馨蓉历喝:“什么人?”林晓东问道:“丽正书院的先生,是不是在你这?”萧琦珍道:“老师正在给我们五姐妹上课。”林晓东笑道:“你们五个妖怪,读书做什么?”杨馨蓉切齿:“你说什么?”林晓东道:“世间法是给世人学的,你们非是人身,应该寻荒僻处开辟洞府,一心修炼,以求早日得成正果。”萧琦珍怒目:“我等好学也有错?”林晓东道:“好学无错,可是现在已是白天,先生要给他书院的学生讲课,你不要耽误了他。”杨馨蓉道:“老师给我们讲完《骈体文钞》,自会回去!”林晓东道:“五浊恶世,苦多乐少,人心卑劣,世间法,有何可求?”萧琦珍问道:“这么说,你有妙法在身?”林晓东点头一笑:“正是。”方雨琴仗剑上前:“那我倒要领教!”林晓东举剑来迎,冲突盘旋,战十数合,刺破方雨琴裙裾。方雨琴拎起裙摆,撤回去了。杨云岚切齿:“休欺我妹妹!”一剑劈来。林晓东抡剑相迎,腾挪往来,有十余合,将杨云岚手中剑挑落。杨云岚“啊”的惊呼一声,回身便走。董梓云上前:“明寂洞董梓云是也!”同林晓东杀作一处。双剑交架,战二十合,林晓东把董梓云衣带削去一段。董梓云低头看一眼,跳出战圈。杨馨蓉掣剑杀来:“汝是谁人?”林晓东手中剑招架:“在下林晓东。”杨馨蓉后撤一步:“是你?”林晓东道:“世间法不值一提,你等放了先生,我给你们看看无上道果。”杨馨蓉道:“那你得先打赢我!”举剑便砍。双剑相交,战二十余合,林晓东一剑抵在杨馨蓉心口。杨馨蓉罢了手。萧琦珍玉台剑出鞘:“原来是林公子,果然非同凡响。”徐徐上前。林晓东复战萧琦珍,双剑并举,斗三十余合,划破萧琦珍衣袖。萧琦珍拎起袖子看一眼,冲林晓东一点头:“多谢手下留情。”杨馨蓉问道:“你有何妙法?”林晓东抡起本心剑,虚空一刺,现出宝焰光明灯世界。五女仰面看去,皆出了神。林晓东道:“世间法总有磨灭,此清净之法,不取一物,合于虚空,不可磨灭。”萧琦珍回身,欠身一礼:“若世间有此善处,我们姐妹愿往。”林晓东伸手道:“请。”萧琦珍道:“还请将先生灵魂送回。”林晓东点头:“姑娘放心。”萧琦珍、杨馨蓉、董梓云、杨云岚、方雨琴,皆入于宝焰光明灯世界。林晓东将宋青厚灵魂带回丽正书院,人便醒来,拱手一礼:“多谢公子搭救。”林晓东笑道:“先生讲课,想必妙语连珠,出口成章,连山中妖怪,都来旁听。”宋青厚摇头摆手:“不敢不敢。”林晓东、石雪萍便告辞。这日上午,徐竟升、高炎来到东夷山广同派。广同派掌门高炎、大弟子方达来见。高炎拱手一礼,呵呵一笑:“原来是徐道兄,快快有请。”来到客堂坐下,徐竟升问道:“高道兄近日如何?”高炎道:“无非是夹起尾巴做人,在咱们高良县,不向来如此?”徐竟升道:“高道兄,广安派孔道兄,让林晓东给杀了。”高炎咧嘴吸气点头:“此事我也有听说,孔茂和金山志联手对付白君丽,却不想林晓东插手。”徐竟升道:“我去找林晓东给孔道兄报仇,也败下阵来。”高炎摇头一叹:“我高良县诸多门派,竟无一人能胜得过他。”徐竟升道:“所以今日,来请道兄出手。”高炎呵呵一笑:“徐道兄,你太看得起高某。”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