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无泪吐了果汁,因为味道又变了,苦苦的。
“你这样,实在是像极了……悬念给你的药吃了?”
草昧子赶紧扭转这样送命题式的话题闲聊,所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看我这样,有用吗?”刀无泪收回视线。
他不是隔三差五才变口味,而是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实在是可怜,以前还能吃两口,现在是暴饮暴食,也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挑食小能手。
“也是奇怪了,你这样……”草昧子吞下那个词汇,改说今日天气很晴好,避免被暴打一顿。
“我困了,不看了,都交给你了,加油哦。”
刀无泪撩摊子不干了,他现在是普通人,不止是一日三餐要正常吃,前提是他能不吐,睡觉也是必须的,困。
睡眼迷糊的,刀无泪这样就是入睡的前奏,要是不让他睡觉就麻烦了,可问题是,给自己这么多文书是要淹死我?
刀无泪喜欢在贵妃椅上睡觉,所以只有竖直平躺的睡姿最适合他了,绯修这个工作狂回来的时候就见他这样,而草昧子在旁边奋笔疾书。
“怎么又睡了?”
绯修生气不是他睡觉,而是刀无泪现在一天睡十八个小时,有这么困倦?
“他的身体也不好……阎王殿下,这些就让我来吧。”
作为日常背黑锅的草昧子主动揽过文书处理工作,但绯修是工作狂是其一,而公务过多也是理由。
“这是谁,写得废话连篇,一句重点都没有。”绯修再也没有面对刀无泪之时的暴躁,温和将手中的文件交给在自己手下办事的客心,道:“让他手抄一千遍。”
“……是。”客心接过了烫手山芋。
他不过是来报告日常工作的,怎么恰好遇上阎王殿下发脾气呢,好怕怕。
若是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了,草昧子送客心一记安慰的眼神。
大人啊,实在是没办法习惯,有谁能像教官这样子,在阎王殿下的威压之下还能安然入睡的,客心默默在心中流泪了。
刀无泪扮演鹘野之事,倒是没有刻意隐瞒众队员,但大家统一装糊涂,且面上也从不提起,就是为了规避风险。
双双被压榨的草昧子和客心在对视之后,共同暗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们实在太辛苦了,而这样的生活只能等到鹘野苏醒了才可能改变吧。
但现在只能受着,客心报告工作之后就带走第二份,被绯修认为狗屁不通而要手抄两千遍的文书,结果敢迈步。
“客心。”
“是。”客心猛然大嗓门,还站着军姿,且是特标准的那种。
简直是噩梦,当年被集训时所产生的畏惧因刀无泪这一声而暴露无遗,客心有气无力的,却不止是一次的丢脸了。
“帮我忙。”刀无泪睡眼惺忪。
“啊?哦,好。”客心保持着军姿,全身僵硬着。
绯修没管他,在人前还是给足了君上面子,但听到刀无泪与客心说起要吃白苏鱼的时候,眉毛挑了挑,草昧子在旁都想捅自己一刀装死了。
谁不知道阎王殿下最喜欢白苏鱼了,所以雅正所的后院里养有一池子,现在竟遇上刀无泪这位唯有吃它才能下饭的“君上”,你们说,怎么办?
又是夹心饼,客心要哭了,他出门时没踩狗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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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犹豫着呢,客心实在没敢回头,后背直冷飕飕的,肯定是阎王殿下要暴躁了,所以啊,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解救他脱离苦海,他准备现在就抱大腿,那碧灏就端着食盒过来了。
“奴见过君上,见过阎王殿下,见过草昧子大人,见过客心大人。”碧灏毕恭毕敬与他们施礼。
之后就带着食盒到刀无泪的面前,声音无波澜,仿佛失去了活力,却见到鹘野那张脸的时候,碧灏才算是多了一丝气息。
“君上,该用午膳了。”碧灏端出几盘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