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过来拿走了药材,瓶瓶罐罐的,好多东西呢,来来回回五六次,药房才安静下来。
背部抵在冰冷且硬邦邦的墙面,目光直视着眼前之人,躲都来不及,现在却又碰到了,刀无泪顿有“冤家路窄”的想法。
“咳咳咳……”鹘野努力压制自己的咳嗽,嘴角却抑制不住血丝冒出。
看上去,伤得不轻啊。
自己干脆趁他病要他命好了……刀无泪暗想。
“鹘……鹘野……”
“我没事。”鹘野松开手,朝着草昧子走去。
他看着伤势更重,腹部一直在流血,根本止不住。
这时候就不该多管闲事……刀无泪准备袖手旁观。
“你感觉怎么样了?”鹘野有气无力的。
“没……”草昧子歪着脑袋,血流成河的结果就是头晕目眩,但他还是说话了,道:“若是有机会,还得劳烦你与他说……说……”
“还是你自己来和他说最好不过了。”鹘野握住草昧子的手。
拒绝他是为了让草昧子有信念撑下来,但鹘野明白凶多吉少这个道理。
草昧子浅笑,气息奄奄道:“我晓得自己活不久了,还是得得你来说……”
刀无泪站在旁边,也没有人管,冷漠高傲得不行,哪里清楚想了什么事。
“……我不是故意骗他的,我我我就是想救你。”
草昧子觉得自己没什么痛觉了,握着鹘野的手也不足轻重了,就是为了道出心中的愧疚,说:
“我挺喜欢他的性格,真的,但刀无泪太嚣张跋扈了,都不知道给自己树敌了多少……咳咳咳……让我说下去。”
鹘野低着头,鸦青眼眸含着泪水,没有阻止草昧子的临终遗言。
“我一点也不想将他送出去,我知道他去了就没什么活命的机会了,可我要报答你们,只能牺牲他……”
草昧子眼泪滑出眼角,目光已然开始涣散了,嘴里还是念念有词的,说:
“对不起,帮我说对不起吧,不过他可能听不到了,没关系,我很快就能……能……鹘野……我好疼……鹘野……”
当然可疼了。
“你干嘛?”鹘野眼见一只手掌插进草昧子的腹部伤口处。
刀无泪赤手拔出一条蜈蚣出来,通体鲜红的那种活物,再冷眼相待他,道:“很难看出来我在干嘛吗?”
鸦青眼眸全是震惊之色,或许是因为对方其貌不扬,却能救了草昧子。
“不要开心太早了,他这样流血过多,要是不尽快止血,一样死翘翘。”刀无泪将血红蜈蚣丢进玻璃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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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检查药房之时拿在手里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放回去就让鹘野给扯到密道里来了。
玻璃瓶里边有雪白的药粉,那血红蜈蚣进去之后便化为血水了,是刀无泪没想到的。
因为不能将它随处丢了,至于弄死了也不成,容易出现什么意外来。
“这东西……”鹘野刚要说话就被塞了东西。
嘴里苦苦得不行,但好像是某种药丸,入口即化的那种,完全不得吐出来。
“你……”
“我什么?”刀无泪又拿了止血药给草昧子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