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院长依旧摇着头。
“我不需要‘对不起’这三个字。”沐杪微微有些怒了，声音也冷了下来，“这三个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只想知道原因。”
院长愣住了，看着面前女孩的脸，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
“我是真的不知道……”院长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沐杪，顿了顿继续道：“当时一个老奶奶将你送了过来，那位老奶奶找到我说这是她路边捡的一个孩子，当时大家第一眼看到还是婴儿的你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都生出了一股厌恶感，我……我也不例外，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我虽然将你留了下来，但是我一看到你就会有那种厌恶感，甚至会产生那种……我根本无法控制，这让我一直觉得自己难以面对你，所以我一直远离忽视你，也默许别的孩子欺负你……对不起……我知道我的道歉毫无作用，但是真的对不起……”
院长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带着自己都难以忍受的羞愧，她这一辈子一个人创办了这个孤儿院，大半生都在这个孤儿院里，一直想要帮助更多没有家的孩子，给他们一个温暖的家，她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除了面前的这个小女孩。
这几年她陷入反复的自责中，随着时间的流逝，自责感越来越强，她越想要忘记关于那个小女孩的一切，可是小女孩的模样却在她的脑海里越发的清晰。
她想起有时候她偶尔看见小女孩蜷缩成一团被其他的孩子欺负，而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这些记忆不知为何变得愈发的清晰，再想起来的时候，那种一开始的厌恶感愈来愈淡，自责感愈来愈强。
这些年，院长老了不少。
而此时，院长将这些难以启齿的话都说出来之后，感到羞愧万分的同时，也感觉到常年堵在自己心口的那口气仿佛轻松了不少。
沐杪听完了院长的话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眼睛没有看向院长，而是一直看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