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
回来之后的轧荦山总是在想着这句话,对于现在的他,富贵谈不上,至少,扬名立万已经做到了。
在这个崇尚英雄的民族中,轧荦山知道,一个崭新的少年英雄诞生了,唯一遗憾的是,缺少一声平地雷。
想到这些,他油腻的脸上总会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可是,每到这个时候,他总会被李秀警惕的目光打断。
他的这种表现,让李秀第一次开始怀疑起她一直引以为荣的医术,可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自己在哪个环节出现了错误?才让眼前这个无耻的胖子脑袋出现了问题?
为此,她不得不一次次的将整个手术的过程细细的回忆一遍,最后,她不得不悲哀的放弃,甚至,一度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只能为民除害。
于是,在李秀狠毒的目光中,轧荦山提心吊胆的小心堤防着,生怕万一李秀生出歹心,那么,他这个草原上冉冉升起的新星很有可能晚节不保。
直到,接到毗伽的传召令,他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冬季的草原上,坚硬的土地让蹄子上包上羊皮的骏马可以放心的驰骋而不担心掉进老鼠洞中别断马腿。
安偃延的草场离毗伽的王帐有将近二百里的路程,就算是草原上耐力最好的马匹也需要将近两个时辰的奔跑。
秃噜和随从带着轧荦山三人一路沉默着向北方疾驰而去。
当然,李秀是经过化妆的——她的容颜实在是太过出众,到哪都会是焦点。
轧荦山一点也不怀疑,当毗伽见到李秀的真实面目的时候会不择手段的强行将李秀纳为可敦。
为此,轧荦山曾经不止一次的提醒李秀,但是李秀却丝毫不以为意,挑衅的看着轧荦山说道:
“你紧张什么?做可敦有什么不好?”
轧荦山竟是无言以对,只能私下嘟囔道:
“让毗伽把你抢走我怎么办?”
一旦李秀提高嗓音质问:
“你说什么?”
轧荦山又会一本正经的回答:
“哦,没事儿,我是说你开心就好!”
说完之后,他又会在心中一次次的骂自己:
“太窝囊了!太窝囊了!”
前世,他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自己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无所顾忌的做一回流氓,做自己无数次心里想过却不敢做的事情,但最后他不得不悲哀的承认,这个流氓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就像现在,虽然老天给了他一张大脸,但是,他发现,脸皮的厚度还是不够,不对,这不关脸皮的事情,还是内心不够强大。
脸皮,他已经足够厚了,所有别人都想象不到的龌龊想法他都能想到,而且还想着付诸实践,只是却没有与厚脸皮相匹配的胆子。
有心没胆,苦了脚板。每思及此,徒留长叹!
毗伽的王帐外,在寒风中挺立了很久的军容整洁的内卫,手中已经出鞘的砍刀在冬日的阳光下发出闪闪的寒光。
见到秃噜带着轧荦山等人带来,候在王帐外的小厮手一摆,跟前的仪仗队立即传来一阵嘹亮的号角声。
随着号角的想起,近卫将手中的砍刀举起,达成了一个刀帐长廊。
秃噜带着缓缓下马的轧荦山在嘹亮的号角声的伴随中,气宇轩昂的走在刀廊之中。
后再王帐外的小厮高喊一声:
“轧荦山到!”
号角的气势一变,顿时,如同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衬托着轧荦山此时的踌躇满志,轧荦山忽然生出满腔豪情: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金钱会有的、美女也会有的,李秀、还有尚在襁褓中的杨玉环,都将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