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命妇们一个个是欢天喜地应召而来,走的时候却是捂着脸蛋,嘤嘤嘤离开。
婰婰全程没开腔,让长公主一人表演。
禾越搀着周氏走了,离开前看向婰婰,婰婰淡淡睨了她一眼,禾大姐便懂了。
广昭殿内,萧含玉屏退左右。
三宝依旧伺候在婰婰身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萧含玉皱了皱眉,婰婰却开口道:
“长公主的这份厚礼,似乎大了点。”
萧含玉目光落到她身上,并没有掩饰什么: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婰婰勾唇笑了起来,能委托萧含玉冒这么大风险的,思来想去也只有她那便宜师侄了啊?
“幽王面子这么大?”
萧含玉目光清冷的看着他:
“我萧含玉平生从不与人亏欠,过去我欠幽王一个人情,今日过后这人情也算还了。”
婰婰托腮看着她:
“这场戏劳师动众了些,本宫虽觉没什么必要,但还是谢谢长公主。”
“一码归一码,谢倒是不用。”
萧含玉神色如常,开口道:
“此次我帮你,本也有私心。”
“皇宫里的这些污糟事,我本不欲管,但奈何太子年幼,他身边必须有一个人为他保驾护航。”
“朝堂上有幽王,后宫中也需得有一人。”
婰婰静静看着她,勾唇笑道:“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凤启天与你虽是父女,但你与他宛如仇人,单看周氏今日对你的态度便知,你这女儿对相府来说,只是弃子。”
“不过,仅仅是这点不足以令我信你。”
萧含玉看着婰婰:“但幽王信你,他以性命作保,请我出马。”
“我不信你,但我信幽王。”
婰婰闻言笑出了声,表情有那么几分古怪。
“既如此,那本宫以后也乐的清闲,后宫琐事,就麻烦长公主了。”
婰婰说着,懒腰一伸就要往外走。
萧含玉的目光一直尾随在她身后,婰婰就要跨出殿门之际,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她。
含笑说道:“那位宁国侯夫人又演戏又挨打的,委实忠勇。”
“不过,本宫这皇后当得穷啊,也掏不出几个子儿去赏赐她。”
“就烦劳长公主把赏钱给了吧,先记账上。”
“欠条就送幽王府上,那小子钱多。”
说完,婰婰迈着她那横行霸道的步伐,大喇喇的走人。
萧含玉面露愕然,旋即却是笑了起来。
旁边的老嬷嬷上前,表情也甚是惊讶:
“长公主,这位皇后娘娘是怎么猜到宁国侯夫人是咱们的人的?”
刚刚那场面,任谁都不会想到,宁国侯夫人跑来当出头鸟,实则是萧含玉的示意吧?
“她是个聪明人。”
萧含玉像是松了口气般,“此刻我倒是有些信幽王的话了。”
“如此聪明的女子,不会蠢到去自毁前程。”
老嬷嬷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这位皇后娘娘,的确与传言中的不太相同。”
“传言?”萧含玉冷冷一笑:“这世间最叵测是人心,最下贱的便是那一张张刁舌与利嘴!”
“庸人之言,听来烂耳,不如不听!”
……
从广昭殿出来,婰婰一路都在打哈欠。
这妇女大会开的她瞌睡连天,她当年被扶苍逼着学那些琴棋书画时都不见这么困顿。
三宝跟在后边,满脸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