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的目的地是地球。
作为飞船上的偷渡客, 我跟普通乘客一样坐在座位上,神情镇定安逸,看上去就不像一个没付钱直接来白*嫖的人。
当然, 在这个过程中, 也有买了票的乘客看见他座位上多了一个人, 然后在我平静的微笑中发抖着退场。
其功劳大概是因为我座位旁那把特制的伞了, 上面被我抹了一堆番茄酱, 简直是从番茄酱里捞出来的一样。
现在正不断的滴着番茄酱。
因为飞船还没能完全脱离惯性的影响, 我前面的座位边上和乘客脚下, 淌了一堆番茄酱。
除了这把让我自己都嫌弃,想找乘务员来处理的伞外, 旅途中还是非常愉快的。安静得没有人敢出声,连呼吸声都压抑得很,笑jpg
我想起我刚刚白*嫖的时候, 飞船的负责人那副一切都好说的亲切态度, 似乎还激动得在发抖。
“我要不要买票呢?”
我拎着这把伞在负责人面前,有些苦恼,“可我真的没钱了。”
“这样吧。”对着亲切的负责人, 我笑眯眯的,还控制自己头上的呆毛摆了摆, 表示自己的友好, “我搭个顺风车, 你觉得怎么样?”
负责人激动的两眼泪花,一副马上升天的架势。他说, “中, 中的。”
“对了, 你是哪里的?听这口音真是亲切啊, 我准备去那里看看,买买特产。”
“……啊咧?!”
我更苦恼了。
用伞尖戳了戳负责人跟史莱姆一样的身体,他哭的脱水了,现在趴在地上起不来。我觉得这是碰瓷,伞尖感受到他确实还活着,就是哭的更大声了后,为了避免讹诈,我走进了船舱。
没有钱的我第一次偷渡的经历就是这样戏剧化。碰到了一个口音都很亲切的天人,在他的帮助下成了光明正大的偷渡客。果然这艘飞船上的人都很好说话呢。
我饿了提着伞在船舱乱走时,就有乘务员及时送上米饭,还有配菜。他们细心的考虑到夜兔的大胃口,米饭都是桶装的。
但是——
我眯起了眼,很不高兴的样子,“我没有钱。”
我不仅没有钱,连衣服都是借别人衣柜的,就差扛起他的衣柜跑了。全身上下,算得上原装的只有我这个人,至于涂满番茄酱的伞,也是别人的,我用的顺手,就顺手牵羊了。
伞和衣服都是别人的,而番茄酱,不过是我在星际旅行时,在偌大的宇宙中迷路了,跑了好几个地方,路上沾到的。
说实话,我现在的心态就是,谁要发现我是偷渡的,我也只能忍痛再来一次番茄酱洗礼了。
真正的刺客,不是一击即中、远遁千里,而是举起手中的伞,神情严肃,一路无双。只要将所有的目击者都物理失忆,那么就没有人发现我是偷渡。
啊咧,我好像有个病弱buff。
我通过飞船上的玻璃,看了一下自己现在面白如鬼,阴气森森,没几年好活的样子,无动于衷。
病弱buff的作用,不是在敌人因为我的身体素质而觉得稳赢时,抄起手中的板砖,一砖物理失忆吗?
我可能提不动刀,但是给人几百板砖的力气还是有的,咳咳咳……我吐血了哎……
算了,不太好玩。
乘务员都哭的快要升天了。
心理素质真的差,我还以为能有人看在我面白如鬼,虚的不行的身体上勇敢的站出来,仗义疏财。
但事实与理想相比总是过分骨感,长不出来肉。夜兔的威名在宇宙中已经被一群好战分子打出来了,我现在就算再弱,也没有人敢轻易上来触雷。
更何况还有我手上这把磨损过度,被番茄酱浸透了的伞,上面每一个金属器件,在猩红里都是他人眼中索命的冷芒。
还是需要对理想灌下三桶白米饭,配上三升白开水,天天如此,才能长肉。
长不出来肉,那就——
继续灌呗。
难不成我是只要存在,就连理想都能杀死给你看的人?
怎么可能,我只是区区一个冠名夜兔的战斗狂而已。
不能称为强者,因为我永远觉得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只是一个能打的普通夜兔而已。
无法拥有人类之躯,只是因为我内心的暴戾放在如今的地球上,估计只能将地球拖入深渊。只能将目标放在追逐更强的力量上了。
单纯的力量,不让自己动什么脑子,实在是很愉快的事。说来前几次我也没有用什么脑子,但也用不了自身的武力,憋太久,这次算触底反弹了。
我去地球,只是打了一圈准备安静一段时间,正好听见衣柜差点被我扛走的神威说地球应该会有比较有意思的人。
“小兔子,你这么说,是想我打哭你妹妹吗?”
我放弃了所谓的思考,思维耿直的去噎人了,“她以前挺可爱的,现在的话,打一拳能哭很久吧。”
在脑子耿直的战斗狂面前,没有天人与人类的不同。就跟我现在的形象在神威面前是一个除了能蹲到他在哪里外,随时都能走失在星际的我的世界玩家。
别人的世界,美轮美奂,永远都知道自己家在哪里。
我的世界,目前连个建筑都没有,永远走在迷路的路上。
阿伏兔:“真是傻的,现在连团长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我表情平静:“你要大还是小?”
阿伏兔一副“又要同族相残了吗,真是难过啊”的表情………
“我说,你们是怎么做到把想法写在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