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1 / 2)

我可以变成某个人手里的刀。

锋利的, 用过都说好的那种刀。

唯一让人感到担心的,就是我这把刀因为太过锋利了,会割伤主人。

我搞事得差不多了。

虚的事还没有搞完。

他的效率跟我相比实在是太低了点。

这种时候我就提议了, “不如交给我好了, 我觉得我还是能行的。”

虚睨了我一眼。

我的脸上表情变化向来与前言后语没什么联系, 就只是一个合适的表情, 从我脸上找我的打算, 很难做到。

我现在的表情是微笑。

虚不准备信我的表情和让人觉得真诚的举动。上次我这样善解人意, 被善解人意的那位尸骨还在地下埋着, 也许都被微生物分解完了。

他不得不小心我的一举一动。

我非常苦恼。

对于我学生的不信任。

学生大了,就算没长进, 警惕性却一直在涨。最重要的是,他这么墨迹下去,就该吃晚饭了。

“驾驭我这样的人是很难的事?我才一个人啊。”

“一个人?”

虚对我的实话嗤之以鼻, “随时随地能再造出来一个吉田家的一个人?”

“我离开地球几百年了, 吉田松阳的名字都烂进土里了,你还怕我?”

“我让吉田松阳重新回来了。”

“这又不能怪我,你要亲自下场, 还要用吉田松阳这个名字的。我宇宙里飘着,谁知道你当时在想什么。”

“两个人死总比一个人好。”

……

虚理解了队友的真谛。

他还是有点长进的, 除了抓重点抓不住。

我和虚两个组队, 并不是幕后BOSS间的惺惺相惜, 想多了,都是几百年前的师生了, 还互相对弈过, 真要有师生情, 也早霍霍完了。

按照我以前的目光来看, 虚会成为吉田松阳是为了治愈童年,并且让他的学生也体验一下吉田松阳的魔鬼。

现在我发现我在地下层,而虚在大气层。

他已经充分理解了什么是队友,什么是师生了。为什么希望我是几百年前的魔鬼吉田松阳,而不是现在的死兆星江安,甚至还要扯皮试探一下?

因为只有以前的吉田松阳,才能愉快的合作啊。

死兆星江安,疯兔子,惹到他的人没有好下场,不是去打架就是打架的路上。

不适合成为吉田松阳的队友。

真正的队友,就是拿来卖的。

互相交流情报,出事了只要跑的比对方快,就不会死。看见队友倒了能假惺惺掉几滴眼泪,踩着对方的尸骨扛起大义的旗帜还能不断往队友身上甩锅。

反正人没了,鬼知道队友情是什么奇妙的东西,总之一切都是为了死去的队友。失败了还能说“队友太坑了”。队友没死,那么“我真高兴,你还活着”“是啊,我也很高兴,你还没死”……

假笑×2

很棒对吧。

更棒的是,队友实力需要旗鼓相当,不然日后自相残杀时一方被瞬杀实在是尴尬。

能够不断被卖,还玩的起的,也就吉田松阳。江安不行,江安玩不起,江安被卖了就合作不了了。吉田松阳们可以上一秒哥俩好,下一秒变成竞速比赛,关系是皇帝的新衣,而且心知肚明。

都知道队友同盟是个消耗品的前提下,虚不太愿意让我变成他搞事的一把刀,也就可以理解了。这不是驾驭不驾驭得住的问题,而是他要想什么后手应对我的背刺的问题。

我的想法?

虚的纠结关我什么事,我都指着天发誓说我的搞事已经结束了,说让他使用我也不过是出于队友的礼貌。

他觉得他用不了,这又关我什么事。

“我能信任你吗?”

“当然,我亲爱的学生,我们永远可以相信我们的师生情和队友情。”

“那就拜托你了。”

妥了。

师生情和队友情绝赞up中。

虽然0的倍数还是0。

所以你知道虚为什么会脸色不好吗?

害,还不是他发现他又要熬夜掉头发了。

……

抓乌鸦失踪几天的我就这么跟我的队友虚告别,开始了合作之路,我们互相都希望合作结束后,我们两个还能站在一起说“太棒了,你还活着啊”。

可能周围尸横遍野,但是宇宙和平了不是很好的事吗?

现在搞事搞完了的我,为了队友的搞事事业,选择了做一个莫得感情的任务机器。我为宇宙和平牺牲太多。

第一个目标是刚刚觉醒了夜兔之血,还锤了神威一顿的神乐。

我是以神乐她舅舅的身份再次登场的,被仗义疏财过的坂田银时和神乐合上了脱臼的下巴,幽魂一样看着我列出来的长长清单。

“银桑……银桑怎么会欠这么多的钱?”

“假的吧阿鲁,一定是假的阿鲁!!!”

志村新八已经看到了万事屋被打包出售,他们三人屈辱的为我干活的场景。如果我的XP系统奇怪一些,说不定会出现三位万事屋女仆………

一些奇奇怪怪不知道应该标多少禁的场景,在志村新八的想象力里得到了充分的展现,他哆嗦着,感受到未来的恶意。

——但事实上,能够让万事屋三人认下这账单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打不过,现在我可能已经被套麻袋被打的鼻青脸肿成了死兔子了。

而不是安然的看着他们三个人想象力冲出宇宙,到达未来成为牛郎成为游女的生活。

悲惨!

凄凉!

世风日下!

道德沦丧!

“总之银桑我是绝对不会承认那么悲惨的未来的!”撕开无限想象世界的男人正是银色卷发的武士,他拿出了不肯承认自己会英年早秃的气势来,将我手中的账单撕成了满天雪花,“绝!不!承!认!”

“没关系。”我看着沐浴在雪花下和其他两人看英雄的眼神中的武士,笑的亲切和蔼,“我这里有很多各种类型的账单。”我掏出来一沓纸,不好意思的,“还有,这种纸挺贵的。”

我知道万事屋的三人不会承认账单的。

我一开始也没准备用账单来进行讹诈,我本来就是不会碰瓷的好人。只是账单用的纸是真的贵,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勇敢撕纸。

贫者的见识吗?

茫然。

一张一个万事屋。

一张让人上天。

三张让人失魂落魄。

五张让人此生不忘。

……咳,还是天人著名企业认证,挂在网络上明码标价的天价纸,我有全套的购买记录证明和纸质□□。

“诚惠,著名天人企业家咕噜噜的叽里咕噜公司驰名认证,原料稀缺、书写体验极佳的最贵纸张,给予您的心灵最震撼的体验。”我念着广告词,在他们灰暗的眼神里,读出了纸张的单价,“一张一亿日元,欢迎下次光临。”

“假的吧假的吧,怎么会有这样的纸啊,不可能的吧,新吧唧,银桑我听力出问题了,我们去看医生吧!”

没有姓名的神乐此刻只会“阿鲁阿鲁”。

新吧唧:“咕噜噜……叽里咕噜……”

这样的纸当然是有的。

咕噜噜和叽里咕噜也不是假的。

我在几个人生失去光芒,就差溺死在失去草莓牛奶和醋昆布的绝望虚幻中的人面前,心平气和,摆事实讲道理,有条不紊的出示了相关证据。

真的有天人叫做咕噜噜。

也真的有公司叫做叽里咕噜。

名字不是槽点,跟深海中的生物随便长长一样,咕噜噜有钱任性,乱七八糟的名字是他的独特品味。天人那么多,起个不同于地球审美的名字又怎么了。

而一亿日元一张的纸,是从外表上跟普通纸没什么两样,但是防伪标识做的很好的纸。没有镶金带钻贵的一目了然,只是贵的理所当然。

它的用途是用来写字的,就是写字的东西不一样,也就阿尔塔纳能量而已。它能吸收承载阿尔塔纳能量。想打天道众的秋风,贵点很合理吧。

“那个账单……我不承认!”

武士还在垂死挣扎。

“哦。”

我眨了眨眼,“我本来就只是想让你们看看天价账单长什么样的,给我侄女长长见识,我没说是你们的账单。我也真没想到,还有勇士敢撕那张纸,大气!”

想给自家侄女见证一下有钱人的生活,数一数有钱人钱包里有多少个零,不让她只记得醋昆布有什么错?

“可现在,你们真的欠了一亿日元了。我好难过啊,侄女年纪轻轻就背负了沉重的债务。”

神乐原本不想认我这个舅舅的,毕竟我没出现在她面前过,在她来江户前。但现在,为了摆脱沉重的债务,她需要我这个舅舅了。

“那个……”

“那张纸亲情价多少阿鲁?”

我说,“亲情价,它就是张纸而已,不值钱。”

神.万事屋的希望.乐:“舅舅,我是你侄女,那张纸能亲情价吗?”

“当然可以,”在他们重燃希望的目光下,我吐露了后半句,“如果这纸是我的话。”

“舅舅身上没有钱,纸也是我借的。你们欠的钱也不是我的,我也没办法。”准备再接再厉朝我撒娇的神乐大概裂开了,我轻飘飘继续说下去,“我用武力赊过来的,也许你们可以试试。”

我用武力朝咕噜噜赊过来的。

顺便说一句,咕噜噜是天道众的起名水准,天道众的一员虚表示了无语,并决定给自己扣上面具和斗笠,他丢不起那个人。

叽里咕噜也是。

天道众的秋风都是他们自己打的。

我向咕噜噜的十二分之一吉田松阳赊了账,毕竟他搞事,总要投资给活动经费的。

原本还有二十个套路万事屋的方法,结果第一个就让他们掉坑里了。我只能摸摸定春的狗腿,叹着气,看着他们。

神乐被一顿饭就拐走看上去是真的了。

万事屋没有钱。

至于赖账,我沉痛的告诉了准备当无事发生的三人,“叽里咕噜新聘的打手是我和春雨。”

省略一系列过程,万事屋的老板,撕纸的元凶,顶着乱糟糟的银发,准备跟我学习物理失忆法,并跟债主咕噜噜谈一谈。

原本他们咬牙准备卖*身还债,将节*操彻底抛弃的,反正还能捡起来。还是要省略中间那些想要打死人质的做法,结果他们的魅力比不上定春。

咕噜噜:“哦,那只大狗看上去很值钱,欠钱的是它啊,我想养它。”

………

我快笑死了。

披着咕噜噜皮的虚演的狗控非常到位,三句话不离定春,并且财大气粗的表示,只要让他摸一摸定春,一亿日元就不用还了。

听听这话——

“一亿?它不就是一张纸嘛,给你们养定春好了。定春要是高兴的话,多撕几张也没事。”

定春不行,定春不行那就换个呗,听说万事屋接委托,那他们只要随便找只好看的狗给他就行了。

他们觉得未来无光,结果……就这?

就这啊。

对于阿尔塔纳生命体和天道众,一亿日元可不就这嘛。本来也不是让万事屋的人成为亿万负翁的,只是让套着咕噜噜皮的虚看一下他们的生活状态,有所接触而已。

其余的,虚没告诉我,我也不会问。

至于一亿日元的纸,也就真的是纸而已。

会不会让万事屋他们觉得不对,看虚的能耐了。我相信他可以的。

或许还能够让我成为幕后BOSS,而他成为不得已而为之的人。

我用武力赊了那些纸嘛。

………

第二个目标是神威。

“看起来你输了。”

“乌鸦抓到了?”

两句话出现的时间相差无几。

我面前的神威看上去很狼狈,春雨第七师团的团长打着绷带,能动的一只手打着伞挡太阳。

他心情比他的形象要好多了,眉眼弯出弧度,是常见的眯眼笑表情。顺手也将手上的绷带解了下来,摆脱了受伤的形象。

“阿伏兔的意见?”

“阿伏兔说我要多出来走走,钓钓鱼放松心情。”

“撒谎。”

“看出来了呀。”他完全没有被抓包的感觉,神威不是个撒谎会脸红心慌的孩子,被指出来了也能轻轻松松笑着,“是阿伏兔平时看起来就不聪明吗?”

我们两个,在抓乌鸦和杀死神乐这两件事上,显然都是失败者,更显然的,我们一个没打算真抓,一个也没打算真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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