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至富低着头,手里拿着笔也不知道写什么。最后把笔放下,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
他这个妻子有些聪明,也是比较伶俐的人,有时候他有什么疑难的问题,问问妻子,往往能够得到点拨。
“爹今天又提到那事了,这让我觉得很难堪。你知道的,我如果是考中了,进入仕途,因为这个身份,我可能会受到一些排挤。”
王芳嗤笑道,“你也想得太远了吧。难道你就不想想,你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至富道,“我当然知道,爹不就是想要打压娘。”
王芳看看自己的丈夫,心中都为他着急,这样的丈夫如果真的进入仕途,他真的能把官做稳吗?
“那你就不想想爹为什么要打压娘?”
于至富略微想了一下,“可能是看娘以前太嚣张了吧。”
一直在旁边的于小栓插话进来,“爹,爷爷其实是为了我们才这么做的。一直以来我就觉得奶奶不是很喜欢我们这一房人,特别喜欢大伯那一房。
所以很多事都紧着大伯那一房,你难道没有发现?以前奶奶管家的时候,大伯家有多么的嚣张得意吗?大伯和大伯娘都偷奸耍滑,不做事还老是花钱,而大堂哥花钱也从来不手软。大堂姐和二堂姐都是不做家务的,只是在屋子里绣花,然而他们绣了花卖的钱全都归了他们自己。
而我们这一房,爹,你是读书不管事,不知道娘和两个姐姐的辛苦。娘一个妇人还要当一个男人使,天天都跟着到地里去,下地做地里那些活。
而两个姐姐也要在家里做家务,那时候有三叔那房顶着。大房一直都不做事的,现在三房的人不在家里了,只有我们这一房还做事。
如果还像以前那样,那所有的事就全都落在我们这一房了。
我估计你也读不成书了,我也不用读了,全都要到地里去做事,而两个姐姐也别想做什么绣活补贴家用了,肯定也是家里的家务活全都要压在他们身上。
你看看现在,家里是怎么样的?家里的事情全都公平公正的分摊出来,谁也别多做,谁也别想少做。
结果大伯就偷懒跑了。听说大伯出去做生意了,还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呢,不过我也不指望他能给我们这房什么好处,指望他不给我们带来麻烦就好了。”于小栓说得语重心长。
“这跟你爷爷提起你奶奶是妾有什么关系?于至富还没转过弯来。
于小栓又解释道,“这一切都是爷爷为了管家的法子,只要奶奶是妾,爷爷就可以不让她管这个家,如果爷爷不点明这一点。奶奶就有权利管家。毕竟他是我们的奶奶。”
“可是,……”
王芳又道,“别可是了,你那点顾虑根本不算事,我也听说过好些大富人家的庶子都会去参加科举考试,官场上也是有很多当官的庶子,在官场上没人计较这个的。”
“你说的是真?”
“当然是真的,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你可以在同学圈子里打听一下,估计就能够打听到好多人也是家中的庶子吧,你看他们一样的刻苦学习,想要在官场上暂露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