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沈煊本来还以为那位“周大鼻孔”会忍不住来找他麻烦,毕竟那位临走的时候那眼神,现在他还历历在目呢。这仇可是结下了。
沈煊心里甚至都想好怎么应对了,结果那位反倒安静下来了,只是偶尔遇到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哼个一声,然后高昂着头从他身边走过。
沈煊………这么想模仿某种动物,他这也不好说什么呀!总不能妨碍了人家“周兄”的乐趣。
不过话说这位也不是什么隐忍之辈,怎么一反常态。他都怀疑是有什么阴谋了。
沈煊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分外小心,但凡外出必会找人同行,甚至还学某侦探剧在自己的书箱口放了跟头发。结果几个月来愣是什么都没发生。
要不是真感觉对方没那般脑子,他都以为人家是故意的了。
后来他才想明白,估计那位是怕他把那天的事情传扬出去,毕竟他当时那表情,就算对方再蠢也知道自己是认出他了。更甚者,可能是觉得自己不如想象中好欺负吧。毕竟他素日里也算待人和气,人又小,可不是被归到“好欺负”这一类了。
真是什么时候都不缺欺软怕硬的人,他都怀疑那位“周大鼻孔”会如此放肆,说不得就是因为王老爷对他态度实在太好了。
沈煊不知道,他其实已经真相了。当初王老爷可不是看对方一介寒门,却能早早考中秀才,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真成了举人老爷。又有一番嫁女之心,态度自然是再好不过。后来那位王老爷自然也想通了其中关节,自是万般后悔不提。
就说那位王老爷如今正在询问自家儿子“听说你最近在学堂里跟个旁听的童生很是要好?”
王守业面对他爹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呦,这是谁又来爹您这里嚼舌根了,您外头那位消息可真是灵通,这手都伸到我这边来了。”
看到儿子这副样子,王爹简直气都不打一处来。他就想不明白了,他又没学人家纳妾置婢,更没搞出个什么庶子庶女的,不就外头养个玩意儿吗?怎么就惹出恁大的埋怨。
想到老妻最近那副嫌弃样儿,只觉得后背又有些酸痛了。这养都养了,在给弄走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可不是让人笑话他“惧内”吗?
但又看儿子如今这副样子,王父口气不自觉的就软了下来“既然关系好,最近人又在县里,总要请人家来家里做个客,也好让咱们尽尽地主之谊。”
王守业瞧见他爹这副样子,嘴里刚想脱口而出的讽刺又给咽了下去,只漫不经心的说了句“知道了”转身就要利落的走人了。
倒是王爹看儿子要去他娘那里,赶紧叮嘱了句“在你娘那儿可别瞎胡说,你爹这些天可真没去过那边儿。”
迎接他的是儿子意味不明的“切”的一声。头也没回,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气的王父这放下的袖子又差点撸了上来。“这屁孩子!”
这厢王守业他娘正冲着他训道“你是不是又去气你爹了,你说你这孩子,这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跟着瞎掺乎什么。”话是这样说,但对儿子的维护她心里也不是不高兴的。
唉,谁想这临老临老却连丈夫都靠不住了,想当初年轻那会子谁不羡慕她,嫁的门当户对,相公还能一心一意。
她这些年也不是不得意,虽说相公长的是有些不尽人意,但好歹没那些个花花肠子。
想到这里蔡氏又想破口大骂了,这糟老头子,也不看自己长的那副磕搀样儿,要不是手里有几个钱,人家小姑娘家家的谁稀的理他。
王守业看着他娘这一脸狰狞,赶紧识相的转移话题“老头子不知从哪里听说我这在县学交了个新朋友,正要请人家来做客呢!”
“你爹这是想替你把把关呢,也不看他自个儿那什么眼神儿。”想到自己被坑成这样的闺女,对自家男人又多了几分埋怨,只觉得当初那一脚踹的太轻了。
额,转移话题失败,看他娘又是这副样子,王守业悻悻的告别离开了。
而他娘蔡氏还沉浸在对糟老头子的怨念中无法自拔。连儿子走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王守业也是个行动派,没两天天就对沈煊发出了邀请。“沈小弟,最近要不要来哥哥家玩玩,我那位老爹可正想见见小弟你呢,正好今天晚上县里有个庙会,哥哥带你出去见识见识。”
沈煊这边倒是有些游疑,晚上要是不回去爹娘那边怕是要担心了,但是他对这古代的庙会又是好奇的紧,毕竟做过那么些研究,还没真正见过实景呢。
“沈小弟这是怕家里人担心,没事,到时候我怕家丁去给你家里报个平安就是了。”
见王兄都这般邀请了,他平时又多受对方照顾,沈煊自是不好在推辞。而且他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古代庙会什么样呢。便回到
“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不过可容小弟写封信告知家里。”
王守业这才笑开道“当然了,跟哥客气什么,到时候让家丁一并带过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