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2)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齐家爷俩儿, 沈煊这才转身回到书房,继续将这些天所得的收获一一记录下来。

这一写便是好些个时辰, 直至傍晚十分,沈煊才堪堪停下了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他已经多长时间没写过这般久的字了。

然而看着面前这堆厚厚的“记录”,沈煊只觉得走的这趟还真是不虚此行。

通过这几个月的交流,他在杂交育种之道上又稳稳的前进了一步,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都获利颇丰。

沈煊一直都知道,即使他拥有着颇为超前的知识,但其中很多都难以与当今时代条件所适应。

这点在他一开始不断的失败中便可以窥出一二。

但齐老头多年的经验却是完美的填补了这方面的空缺。让沈煊不禁感慨, 古人在创造上面的天赋还真是丝毫不亚于现代人。

甚至因为自然界大多数对他们都是未知的, 有时候反而更能冲破某些固定思维的影响。

认识到这点之后, 沈煊不由想到了自个儿。

来自于后世的知识与见识无疑给他带来了诸般好处。可以说倘若他没在小时候便早早的恢复了记忆, 他也绝不可能达到今日这般成就。

可前世二十多年深入骨髓的观念,与多年习惯成就的自然, 对他身处的这个时代而言, 却也未必没有坏处。

有时候正是这种无意识的习惯更为可怕。

想到老师曾对他说出的话:“阿煊啊,有时候老师真的觉得阿煊你, 还真不像是当世之人。”

沈煊登时便是一个激灵,心脏仿佛都被人狠狠捏住,连呼吸都是困难的。他想不起来当时他是怎么控制住自己,才能不把眼中的惊骇显露出来。

反而一脸嬉笑着回道:“那老师可觉得学生是哪里人儿, 您可别忘了,学生这脚都还踩着老师家的地儿呢?‘’

顾老师当时只是微微笑笑。

回过神儿后, 沈煊都不知道自个儿居然还有这等演技。小金人没发给他还真是埋没了人才。

后来仔细想想, 顾老师当时其实是玩笑的意义大一些。但发现他有不妥却是真的。也是一种变相的提醒了。

想到这里, 沈煊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必须得在这二者之间寻到一个真正的平衡点。不能真正遗失自我,但思想行为也绝不可脱离当下。

当然这个前提是,他得对如今这个时代规则有着更为清醒的认知。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煊再度踏上游历之旅。

六月的清晨,朝阳初升,满地霞光璀璨,草丛中露珠似乎都凝结着细碎的光芒,微风中隐隐送来些许花香。

此情此景,李长安这般文艺青年本应该诗兴大发,乐不思蜀才是。可如今脸上却满是愁绪。

“小弟当真就不多留一会儿吗?我们河南府几多美景,小弟都还未曾见过,何必急于离开?”

虽明知徒劳,李长安却还是诚心挽留道。沈小弟是真对他的脾性,哪怕很多地方二人意见相左,但沈小弟为人疏阔,也不计较这些。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小弟已经在此地停留过久了,如今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至于那些美景,小弟就只能等到来日再观了。”

“到时候李兄可不要嫌弃小弟过于叨扰才是。‘’

看着眼眶微红的李兄,沈煊微微打趣道。

而李长安,听到一句“来日”心情才算略有好转。

“小弟不管什么时候过来,我李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李长安郑重承诺道。

两声珍重过后,马车缓缓启动,看到李兄的身影逐渐消失。哪怕自诩不爱多愁善感的沈煊,心中也是酸涩难言。

李兄真是一位极好的知己友人,哪怕两人在一些方面想法可谓是截然不同。

但对方从来不曾试图去否定他的想法,除了在作诗这件事上过于执着了些。这在当下的文人之中可以说是极其难得的了。

自古文人相轻,有些人只要跟自个儿观念相驳,必要言语相对一番,誓要将对方说的哑口无言才能显示出自个儿的“真理”。

好些的,也大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李兄这般能够坦荡包容,真诚相交的实在太少。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而沈煊此时不知道的是,李长安回到家中,只觉心中仍旧满是离愁。

那首流传后世的《伤别离》便是出于此情此景之下。

后世那些学者更是对诗中的‘“友人”进行一系列的猜测,各种考据党可以说层出不穷。最终被证实为沈煊之时还颇为受人质疑。

毕竟,一位是“长于实务”,一生兢兢业业,以累累功绩闻名于后世的肱骨之臣。

另一位则是天性浪漫,最是不喜束缚的伟大诗人。

这两人之间,还真能擦出友谊的火苗吗?吃瓜群众们表示实在不能相信。

直到陆续找到的大诗人的好些篇诗作中都有那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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