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临,你为何就不能安分的做一个纨绔少爷,闲散富贵一生不好吗,非要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有些醉了的顾从云眼前出现一道幻影,他有些恼怒的看着对面的椅子,口中愤恨的低喝一声。
骂完这一句好似仍旧不解气一般,拾起手边倒扣在桌上的酒杯,对着相对而坐的“顾清临”便砸了过去。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能安分,争强好胜的和大哥我争什么争!”
顾从云口中骂骂咧咧,迷蒙的眼中恨意和恼怒全然升起。
这时雅间外的走廊间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说话声,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紧跟着响起。
顾从云紧紧的皱了皱眉,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便微微侧头听着外面的声音。
“你们几个近日都在哪里逍遥快活,怎的去府上寻人竟没有一次寻到的!”
“哼,你小子,还真以为少爷我仍旧像过去一半整日无所事事?那你可真是太小瞧我了!”
“哟,是吗,李兄你竟然这么狠心,也不怕那琴轩楼里的素蕊姑娘害了相思病!”
“哈哈哈,别打趣我,少爷早已经洗心革面了!”
“那还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李兄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若不是大哥点醒我们,恐怕我们还会整日里浑浑噩噩度日,与混吃等死的彘又有何分别?”
“大哥此次北上卓阳国已过月余,怕是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
“倒是一定要为大哥……”
嘈杂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渐渐削弱下去,而坐在雅间中的顾从云却是坐直了身体,正冷着脸狠狠的盯着雅间的那扇门。
方才那几道高声谈论的声音他听的分明也识得清楚,更对那些人口中“大哥”知根知底。
顾从云一张脸上红红白白,带着血丝的双目怒睁欲裂。
这些曾经与他的好二弟顾清临同样为京城中有名的顽劣子弟,如今竟然在顾清临的带领下都已经改邪归正。
虽说这些与顾清临交好的公子少爷大多是像他自己一样不受重视的嫡次子或是庶子,但能让他们改邪归正走上正途,这其中的功劳肯定要归功于顾清临。
那这些公子爹们见到自家孩儿痛改前非,定然会将顾清临视为有再造之恩的恩人,那么,顾清临在庙堂之上便会比自己占据更有优势的资源。
如此一来,直到现在。在仕途上仍旧毫无建树、且只能靠父亲的关系下被提拔的自己便会显得黯淡无光。
顾从云手上猛地用力,掌中的酒壶便砰的一下应声而裂,散发着浓郁酒香的浆液顺着他的指缝四处流窜,有一块锋利的瓷片更是扎进了他的掌心中。
混合着鲜血的酒浆顺着手腕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一阵钻心的痛更是通过掌心清晰的传到他有些犯晕的脑中,布满醉意的眼中渐渐清明几分。
顾从云狠狠的咬了咬牙,牙齿发出一阵咯嘣咯嘣的声音,好像他恨不得将顾清临拆骨入腹、啖其肉,饮其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