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闵柏澜站在殿前神情有些许的拘谨,脸上有几缕红晕蔓延,模样似是有些羞赧,站在那里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上首的帝后二人。
看见闵柏澜那清澈明亮的双眼,而他眼中的期盼又那样明显,轩帝紧紧只是讶然了一瞬间,便知道他的七子欲禀何事。
一丝浅浅的笑意在轩帝眼中开始慢慢浮现,而皇后娘娘在看向闵柏澜时,眼中的不快神色也一扫而空,眼中有温柔的笑意满溢出来。
“澜儿要启禀什么?”
“老七你是不是饮酒了?”
皇后的话和轩帝的话语几乎同时说了出口,话语一落后,帝后二人不禁相视一眼。
轩帝看向皇后的眼中有些许温情浮现,更是展开臂膀揽在了皇后的肩上,同时向怀中揽了揽。
被帝后二人同时问话的闵柏澜,眼神有些呆愣地看着帝后二人,嘴唇嗫喏了两下,一句低语从口中溢出后,便再无声音。
只是眼神仍旧有些怔神地看着帝后二人,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一般。
“哈哈,你这个老七。方才不是还说有事要禀告朕和你母后,现在怎得不说话了?”
轩帝神情甚为愉悦地笑了一声,右手撑在桌旁,向下看了一眼,眼中溢出的慈爱那样的赤裸不加掩饰。
对于轩帝并未怪罪七殿下闵柏澜的殿前失礼,经过今夜这种种,玥王殿下等人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轩帝对待七殿下的态度从来就与他们不同。
但这一份不同,到底会不会影响到太子人选,还有待观察。
可虽是这般,这种明显的差别待遇,到底还是让玥王殿下闵柏淳心生不悦。
他冷眼看着,他的父皇满面慈爱且语气温和地看着老七,入口温润的酒似乎也变了味道。
“二王兄怎么了,缘何这般闷闷不乐,好似有心事一般。”
坐在闵柏淳右手边席位的四殿下闵柏渊,轻瞥了一眼闵柏淳,而后低语轻笑一声,声音中难掩讥讽之意。
听见老四闵柏渊这一句带着浓浓挑衅的声音,闵柏淳心中更感烦闷,眼中一道轻蔑划过,头也不抬便呛声回去。
“与你何干?怎么,现在大王兄被禁足在府,你便成了大王兄身边的支事人吗?”
玥王殿下闵柏淳的这话可是赤裸裸的讽刺,听在四殿下闵柏渊的耳中犹为刺耳,当下他便有些恼羞成怒。
支事人是什么意思他又岂会不知?说的好听是办事的人,说的难听些,还不就是暗示他是大王兄身边的一条狗?
四殿下紧咬牙关,轻轻地闭了闭眼,敛去眼中的暗恨和羞恼。
若不是外祖家式微,他又如何会委曲求全至此?同为父皇的子嗣,太子之位于他们数位皇子而言,都是有机会搏一搏的。
但时势如此,除去委曲求全能得一安身立命之地,他已经早早地便断了那个念想,但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甘的。
压下心头滚滚的恨意和那一丝不甘心,闵柏淳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从牙缝中挤出句句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