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羽林卫,一人手里拿着要送往叶府的信函,另一人手中颇显恭敬地双手捧着要送到宫里,呈给轩帝的折子。
被赶出来后,站在大帐门口的二人脸上的神情颇有些无措。
那名双手托着折子的羽林卫来回地掂着奏折,好像这奏折十分烫手一般,苦着一张脸咕哝着抱怨了一声。
“这叫什么事啊,咱们可是堂堂羽林卫,怎么一不留神就成了跑腿的了?”
手中捏着信函的羽林卫听到这一句低语抱怨后,脸上也现出些为难的神色来。
“怎么办?咱们是去还是不去。”
“咱们被临时调动过来,按说顾主簿虽然不是我们的直属上峰,可毕竟人家背后有陛下,我们兄弟背后只不过有大统领而已……更何况这大统领不也还是要听陛下的命令吗?”
这名羽林卫犹豫了须臾,随后干脆地把信函揣进了怀里,抬手拍了一把手捧着折子的羽林卫。
“宁可得罪君子,莫要得罪小人,你没看出来这为顾主簿虽然官职不高,可对咱们队长也没个好脸色吗?”
“要我说啊,咱们就跑这一趟,也省的得罪了他,届时再到陛下面前给咱们穿个小鞋,岂不是两头落不着好?”
“他刚刚数落了队长大人,咱们就眼巴巴地去给他跑腿儿,队长大人会不会不高兴?”
“你是不是傻,这事去还是不去,咱们不都得请示队长吗?否则咱们就是擅离职守,这个罪名可是可大可小的。”
“再说了,你拿着要呈给陛下的折子,你以为队长能拦着不让去啊!”
“那行,就听你的!嘿,从前就知道你小子的心眼比别人转的快,现在看来你这肠子也是弯弯绕绕一点都不少啊!”
……
帐内背对着大帐门口躺在榻上的顾清临,微微蹙皱眉听着外面那二人嘀嘀咕咕的说话声,略感烦恼的同时又有些感到好笑。
这两人看着木讷,却想不到比那位致果校尉大人要拎的清,不过顾清临这个人还真是没落下个好名声啊!
不过既然他们二人都说他是小人心肠了,那他要是不做点什么还真对不起他们了,正好也能出一出这大半日来被严防死守的火气。
抬眼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计时沙漏,在心里计算着得到消息的致果校尉什么时候能赶来,又计算着他从这出去,又要用多久才能到霜痕那。
渐渐地,微微闭着眼的顾清临便等着有些烦躁起来。
帐外始终没有脚步声走近,好像就连不远处河堤上刨挖沙石淤泥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难不成这河堤下,除了骸骨还有旁的不成?
这么想着,顾清临便一骨碌地从榻上坐起身来。
恰好这时,一阵“沙沙、沙沙”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已经坐起身来的顾清临,动作极快地一仰身便又倒在了榻上,几乎同时便从他的喉咙中溢出了一连串细小的呼噜声。
脚步声越走越近,然而躺在榻上装睡的顾清临就好像真睡着了一样,纹丝不动地躺在那。
听着那道脚步声走近营帐,有些粗鲁地掀开帐帘,又听着脚步声走进到床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