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瑞王殿下急着赶路言说只一杯薄酒便足以为他饯行,宴席便不必了。”
姜恒立在帐中一板一眼地复述着,不等闵柏衍说话,继而又道:“老奴前去询问瑞王殿下并未进到帐中,不过属下却是听得府衙知府赵大人正在瑞王殿下帐中与之议事。”
原本面无表情的闵柏衍听得这话却是不由乐了,姜恒姜管事面面俱到为人通透且处事老练,有他在自是为他免去不少麻烦。
他自是也知道姜管事阳奉阴违并未吩咐人去准备宴席一事,眼下瑜城处处用钱,大肆铺张浪费一事自是不可为。
莫说大王兄惯来吃不得苦,就是他日日只对着三四样素菜,也觉得有些亏欠油水……
只是为兄长饯行他却以为不可避免,这还是姜管事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命令,显见姜管事并非对自己有成见,而是对大王兄心存不满。
虽然他对大王兄也有诸多不满,但却不会在这点微末上落人口实。
闵柏衍淡声道:“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
话语中虽未说明,但他笃定姜管事定会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果真没让他失望,姜恒听了这话后面上一哂,老脸也有些涨红,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未免有些小家子气,当下便一颔首,“老奴晓得了,殿下请放心,定会下不为例。”
“嗯,你知道就好。”见姜恒面色有些难堪,闵柏衍便不欲对此多言。
“想不到姜管事倒也学人听起了壁角,可听到什么有用的?”
姜恒飞快地抬头瞄了一眼闵柏衍的脸色,见他并没有流露出半分的不悦后,这才娓娓道来,“老奴听得赵大人家的那位姑娘也一起来了,且瑞王殿下也定下主意要带那姑娘一同赴往瑶城。”
闵柏衍面上露出一丝讥诮来,姜恒口中的话与他所料一般。他就知道大王兄离不开女人,而他也可借此踢开赵新。
“大王兄还真是,吃一百个豆不嫌腥!”闵柏衍口中讥笑一声。
帐中立着的姜恒默了一默,脸上也露出点笑意来,只是略微垂了头,没把脸上的笑意表现得太过明显。
瑞王殿下被二次禁足的缘由为何他自是知晓,如今再看,他何止是吃一百个豆不嫌腥,简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一次误事在女人身上,还能说是被人算计了抑或是一时贪杯这才把持不住,可若次次如此,那么这便是他的本性。
一个沉溺于美色间的王爷,又如何坐得上太子之位?德行有失,便更是不可能。
“姜管事也别在这站着了,去挑出一坛上好的酒来,一会儿本王要与兄长浅酌一杯。”
虽然对于闵柏涵有了轻视之心,但闵柏衍并不打算对此敷衍过去。
想到为大王兄接风洗尘时他喝的那些水,闵柏衍便不禁咋舌,有些不放心地又叮嘱道:“这回莫要拿阴阳壶来糊弄我。”
一句话便把姜恒口中接下来要说的劝慰之言堵在了嘴里。
姜恒张了张嘴,低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