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独?”
顾言似是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眼中也满是疑惑不解。
段恒毅冷冷地瞥了一眼顾言,见他的神色不似作伪,这才又耐着性子温声解释了一句。
“李独就是去岁陛下在殿上钦封的探花郎,据闻此人颇富才华,品行又十分高洁,这才能娶得兵部侍郎赵大人的独女为妻。”
“但眼下看来,此人品行十分低劣,这样的人放在朝堂上,实在是有碍观瞻!”
段恒毅冷冷地讥笑一声。
顾言颇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段恒毅,这才道:“你若是说此人,为父倒是有几分印象。殿试时在乾元殿见过一回,往后却是半点消息未曾听闻。”
“若是你所听不假,那么这个李独的德行的确是配不上探花郎这个名号。这功名给他,也属实有些糟践了。”
对此,顾言倒是十分赞同段恒毅的看法,只是让他心中怀疑的是,这个浑小子想除掉李独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恒毅,顾言沉默了须臾后,缓缓开口,“李独如此不过是德行上有亏,但这件事毕竟是他的私事,既没触犯律法又没违背孝道,就连陛下也不会罢了他的官,顶多是闹到御前时被陛下苛责几句罢了!”
顾言别有深意地看着段恒毅,眼中似是带上了些许笑意,“为父想要知道我儿清临看不惯李独,究竟是为了清除瑞王殿下府上的隐患,还是为了心上人的闺中密友出一口气。”
这一眼顾言眼中的神色格外有些深沉,似是带着些许早已经看透“顾清临”的胸有成竹和睿智。
原本顾言以为他这般直白地问出,会见到“顾清临”神色慌乱的模样,却不想在他面前越发恣意的浑小子脸上却是露出了笑。
“父亲您是想说清临在以此假公济私吗?”
段恒毅挑了挑眼尾,微微上挑的眉眼间便带了一股顾盼风流的神韵来。
“就李独这样的人品,莫说清临没有私心,就算有私心,难道他还不是罪有应得吗?”
“若是他心悦荷侧妃身边的婢女,大可讨到自家府上抬个姨娘,关上门来还不是想怎么快活怎么快活?”
“可他不顾廉耻,在人来人往的酒肆雅室里便与人毫不顾忌地行苟且之事,可有想过一墙之隔的儿子是如何心中作呕!”
“一想到那日听到的淫词浪语,孩儿便恨不得杀了他的心都有!”
听段恒毅越说话语越有几分露骨,顾言的脸上不由地便现出几分尴尬的神色,好似此时被段恒毅破口大骂的人是他一样。
于女色一事上,顾言可是说是没有半点心虚之处的,官场上的逢场作戏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这点廉耻心他还是有的,且他也从没有让风流韵事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顾言深深凝望着段恒毅,似是要看穿他的心中所想。
然而这时的顾言心中却在想着,他的这个二子清临也是个风流的,从前便时常流连烟花巷中为美人一掷千金也曾有过。
但他却从未听闻过有关这个小子的风流韵事,更没有哪个姑娘闹到府上来讨说法,唯一的一个例外大约便是孔家的姑娘。
孔家的姑娘……
唉,不提也罢!跑都跑了,这婚事也该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