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2 / 2)

这位在柯南世界中不曾展露锋芒的诊所医生,神情有着难以掩盖的疲惫。十多年来的养育,他早就把这个当初在孤儿院中领回来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抚养,感情自然也是非比寻常的深厚。

没有了守护横滨这座城市的目标,也没有了港口黑手党这种组织需要他担负,森鸥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诊所小医生。日子过得平淡而舒心,邻里间也极为和善,还能亲眼见证着太宰治那孩子的成长。

见他即将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自己这家森氏诊所也后继有人,森鸥外就对如今的生活极为满足。

直到灾难突然降临了他们家。

原本富足的家庭猛然背上上千万的债务,甚至让好不容易拥有了一片光明前途的太宰治,萌生了放弃学业先帮家里还债的念头。然而他的这种想法被森鸥外严词拒绝了,明明好不容易考入了东京大学医学部,就这样草率的放弃,是对他未来的不负责。

那之后太宰治确实什么也没有再提,但是看他的神情显然并没有放弃。

这孩子是多么的乖巧懂事,没有人比森鸥外更清楚了。或许他年幼的时候确实熊过一段时间,但是自从太宰治无意间得知了自己并非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而是在孤儿院中收养的孤儿之后,仿佛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许多。

自那之后,他一直以成为医生为目标,想要考入与自己相同的学校,为此暗中付出了多少努力就连森鸥外都不知晓。

在确定被东大医学部录取的那一刻,老父亲心态的森医生,由衷替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

那天晚上他们几家人出来相聚,身为医生很少碰酒的他难得喝得酩酊大醉,借着酒劲又是哭又是笑,拍着领居家老朋友米哈伊尔的肩膀,胡言乱语了一通。

大致内容是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是关于两家孩子关系的问题。

说什么孩子乐意,那他们这些当家长的也只有送上祝福了。又或者是什么,还以为他家的孩子未来不知道会拱回来怎么样的对象,如果是费奥多尔这个同样知根知底的孩子,那他也能彻底放下心。

性别什么都不是问题,身为这孩子的父亲,他只希望太宰治的未来能过得幸福顺遂。

显然,费奥多尔是能完美办到这一点的存在。如果他们想要早点结婚也无所谓,日本很多地方已经通过了同性伴侣法案,也不知道现在挑选婚礼场地会不会有点早。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一场显然早有预谋的事故,便彻底摧毁了这个小家庭。

至少身为这孩子的父亲,森鸥外已经做出了决定。等到开学那天,即便是绑也要把太宰治绑到报道处,让他乖乖去东大继续深造,而不是为了这个家庭放弃那样光明的未来。

家里的债务他总能有办法的,哪怕将生活了十多年的房子出售,他们也可以重新开始。

也不怪剧本中的太宰治在后续轮回中,即便被森鸥外利用到遍体鳞伤,也始终不肯彻底放弃这段感情。

他将森鸥外视为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样对待,这一世的森鸥外又何尝不是如此?

同一个人,在成长环境不同的情况下,恐怕也会铸就出完全不同的人格。

在远离战争,对大多数人而言十分和平的背景下,不曾加入军队的森鸥外跟普通人差不了多少,从未想过夺取旁人的性命。

光凭这一点,已经足以区分出剧本森与原作森的不同了。

津岛修治模拟了这种环境下森鸥外可能生成的性格,并且让对方在医生这一职业上死磕。创造出来了剧本森这个十分称职的老父亲角色,来作为剧本宰无数次轮回中所剩无几的精神寄托。

当然了,用来迫害文野世界的森鸥外本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这位称得上是好父亲的男人未曾想到过,仅仅是短暂一天的分别,他需要面对的就是昏迷不醒的自家孩子。

早有预谋的枪击,紧随其后的绑架案,再加上最后差点要了费奥多尔性命的爆炸……仿佛那一瞬间,本就摇摇欲坠的空中阁楼彻底坍塌崩裂,差点就击毁了男人心底的最后一根紧绷的弦。

他一时间不知要如何是好。

费奥多尔所在的重症监护室无法留人看望,这位情绪混乱到极致的中年男人,最终只能焦急等候在太宰治的病床边,与神色黯淡无光的米哈伊尔一起。

他手中仅仅攥着那枚表面被磨得光滑无比的戒指,呼吸轻到微不可闻,就连面色也苍白的不似活人。男人的脚腕处被医用绷带缠绕,一柄拐杖斜放在腿面上,显然他目前的伤导致身体无法正常行走,却不至于坐轮椅的程度。

米哈伊尔被发现的时候身处爆炸中心,周遭无论是地面还是游乐设施,都被剧烈的冲击波摧毁成齑粉,然而他却毫发无伤。

至少脚腕处的伤痕被诊断为枪伤。

爆炸源头被确定为地底埋藏的炸/弹,在第一次起爆过后,迅速引燃了一辆不知因何缘故出现在此的油罐车,这才造成了那场令天际都被染红的爆炸。

爆炸中心位于地下,头部远离爆炸方向卧倒在地,腹部悬空的应对方法按理说并不适用。无论如何,米哈伊尔是绝对不可能做到毫发无伤。但事实就是如此,超出了人们对现实的认知,令人不得不相信。

米哈伊尔的反应很奇怪。

不,倒不如说他们两家之所以能成为邻居这一点,已经足够奇怪了。

昨天傍晚,两人在波洛咖啡厅中谈到了关于他妻子的某些过往。然而就在接到那通电话的不久,看到了那封邮件的他,疯了似的直奔向横滨。

这是以往性格温婉却又不失冷静的米哈伊尔,绝不可能做出的举动。

也是在后来,森鸥外才知晓了那封邮件的内容,同时也令他本人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毫无疑问,照片中一身漆黑丧服的女性,任谁看了都会认作是太宰治的亲生母亲。但是根据米哈伊尔的反应,不能猜出对方的身份。

她是米哈伊尔深爱着的、亡故多年的妻子。

但是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那个女人是太宰治的亲生母亲的话,那么自己拉扯大的这个孩子,跟邻居家的费奥多尔岂不是亲兄弟关系?

这样的事实,要他如何接受?

更令森鸥外感到不安的,确是在他来到横滨之后,原本保护着太宰治的警员莫名其妙被调走,换来的新警官却并非日常中最常见的刑警。

那是公安警察。

那群神情严肃的人先是盘问了米哈伊尔许久,但是鉴于男人过于糟糕的状态,很难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就连留守在医院中的织田先生也是如此,但是在有人接到一通电话之后,却毫不犹豫的放过了他。

难道说自己这位近期才搬来的邻居,原本跟公安警察有什么联系吗?

至于孩子们那边,也因为身为监护人的织田作之助被牵扯入案件,一时间无法独自回到米花町。

在爆炸发生后的第二天,似乎是在医院中无法回去的织田先生的拜托下,让阿笠博士带着孩子们暂且在市内游玩,不要让他们知道自己被牵扯入了事件中。

同样顾及到此次案件的特殊性,即便工藤新一表现出了非比寻常的兴趣,后续也没能让他继续参与进来。

这次的事情注定不了了之。

身为犯人的潘多拉·亚克特在爆炸中身亡,直到她被确定死去多日,官方也找不到关于这个神秘女人的任何信息。无论是姓名、年龄、还是过往的一切都无从得知。

他们唯一能掌握的信息,只有那张工藤新一拍下的照片,以及犯人的DNA与拥有不在场证明的受害者太宰治完全一致这一点。

公安没法对梅勒斯进一步展开调查,面对这种手续完全、纳税及时、甚至连黑料都找不出什么的外企,他们能做的事十分有限。

犯人确实邀请了受害者一众人前去参加梅勒斯麾下某企业的开业晚宴,邀请函是真的,负责人的签名也是真的。但是放眼全公司上下,没有任何一个员工能与已经死去的犯人对应。

仿佛那个女人就是凭空冒出的存在,没能在这世界上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而负责晚宴的公司高层成员所说的那通电话,公安方彻查过后也发现了问题。空号,无人应答,但是手机内置的录音功能将之前的对话内容完完整整记录,证明了这位高层的所言非虚。

案件又一次陷入僵局,最终不得不草率结尾,按照导演们的安排让所有的谜团留给了四年后的某位小侦探。

毕竟如今的时间点证据不足,无法推测出案件的全貌。就好比RPG游戏中的触发任务,未能达到隐藏条件便无法触发,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时间线的错误。

在拿到板仓卓的日记后,柯南会得到极为重要的某条线索,那就是他在海岸旁遇到的丧服女性与黑衣组织的关系。至于后续内容,由于事件被全权移交给了公安,这段剧情只有在点亮了日本公安降谷零这一角色过后,才能彻底开启。

在此之前,米花町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公安的密切监管之下。只不过因为太宰治步入了演艺圈,导致目标长期不在监视范围内,后来这才放松少许。

毕竟太宰治是这世界上少有的克隆人,能将他制造出来的势力屈指可数,他这个人的背后恐怕隐藏着更深的谜团。

──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横滨之行会以如此惨淡的结局落幕。

原本因难得的旅游兴致高昂的孩子们到最后也变得沉默,面对邻居家刚认识不久的大哥哥,他们也献上了独属于孩子那份真挚的关心与祝福。

如今距离开学的时日所剩无几,转院回了米花町的费奥多尔依旧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显然已经赶不上入学仪式。

这期间,顶着米哈伊尔壳子在家里咸鱼摊的某位导演,彻底诠释了什么叫做懒散。他被开除老鼠籍并非是没有理由的,在这种气候正好暖洋洋的午后,正适合悠哉悠哉在玻璃花房内享受一番颇具格调的下午茶。

搞事因子似乎彻底离他远去了。

然而这样的状态显然不能持久,毕竟明面上,自己的“儿子”还在医院中艰难维持着性命,他这个做父亲的绝对不能显露出惬意的模样。

费奥多尔索性用米哈伊尔的身份,前去东京大学替自己办了休学手续,也为自己将来的体弱多病人设打下坚实的基础。反正问就说是后遗症,自己到时候翘课请假也能解释为去医院,理由堪称完美。

津岛修治用进入演艺圈为借口逃避再读一次大学,自己也是同样不愿意。有这个空闲在小社会中学习早已咀嚼透彻的知识,还不如在家打牌来得有意义。

横滨的事件过后,剧本中的太宰治原本打算签署的那份合约消失不见。不知因何缘故,青年反而松了一口气,准备好好听从森先生的建议认真去读大学。

只不过他的内心依旧被不安感笼罩,仿佛横滨的一系列事件不过是开头,在这之后等待着他的将是更为剧烈的狂风暴雨,而他却无力抵抗。

怀揣着这样惴惴不安的心情,青年如同往常的每一天那样,来到了恋人所在的病房,与昏迷不醒的他度过了一段彼此都沉默不言的时光。

不知是否是太宰治的错觉,青年总觉得自己的恋人变得陌生了许多,让他不敢相认。

但是很快,他便将这些不该有的情绪收敛,代替护工帮在病床上沉睡的费奥多尔擦拭着身体。

这一切,都是剧本中的画面。

然而事实却是在充斥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内,各种小零食的香味不断蔓延。本该体贴照顾着恋人的某只绷带精,正大大咧咧躺在不知从何处搬来的摇椅上,表情很是无趣。一旁的床头柜上堆积满了各种蟹肉罐头空壳,俨然成为了垃圾堆放处,丝毫没有顾及一旁沉睡的“费奥多尔”的意思。

毕竟病床上的不过是个仿生人而已。

“啊……超无聊的。”青年拖长声音抱怨着,隔着窗帘注视着屋外一成不变的景色,无聊到开始细数路过行人的数量。

一同来病房看望的米哈伊尔,动作过于逾矩地揉了揉津岛修治的头。

他同样无聊到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躺在另一座完全相同的摇椅上,语气懒散道:“无聊就回家打游戏去,最近梅勒斯不是成功复制来了动森吗,要一起吗?”

按照剧本中的最新发展,今天该是米哈伊尔与太宰治的对手戏,着重要表现出某位老父亲愈发难以自制的内心,并且要让太宰治对米哈伊尔产生警觉。

他要提防的这个亡妻与自己面容一致的男人……

可惜演员他罢工了,这场戏码就变成了两人的下午茶时间,只不过环境有点不太对。

谁家下午茶会在病房内享受的?

津岛修治咧了咧嘴,懒得起身,直接用脚尖点了点病床的方向,抱怨说:“可是剧本中我应该在医院陪着你。”

费奥多尔撇了他一眼,继续的摇椅上晃晃悠悠,语气极为缓慢,“你是指躺床上半死不活的那个仿生人的话,其实根本用不着。”

反正在没人操控时,那就是一具不具有自我思想的机械,连生物都算不上,没必要付诸太多心思。

言下之意就是有空来医院探望这种东西,还不如来到邻居家找他。就算怕旁人看见,不方便在花园中享受下午茶,也可以随便找个房间挤成一团。

津岛修治闻言,认真思考了三秒钟,言语中流露出了可惜的意味,“我要是单独去邻居家的话,似乎不太合适。”

这并不是指邻里间的闲言碎语,而是说剧本中米哈伊尔的状态。

简直就是在强行隐忍的男人面前故意撩拨,这样下去不出事才怪。

“嗯,毕竟如今的米哈伊尔对你还是有那方面的心思的,只不过被自己强行抑制了下去而已。”舔着棒棒糖的俄裔青年面无表情地附和道,显然对于这种剧本设定很是无奈。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津岛修治抬头仰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同样因为闲的无聊,开始发散思维。

“男朋友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我却跟男朋友的父亲在病床边你侬我侬,黏黏糊糊。”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逐渐变得凝重,艰难直起上半身,转过头去凝视着自家恋人,“剧本中的费佳如果真活着的话,你觉得你是会直接被气到醒来,打死我们这对狗男男,还是就这样强行忍着痛苦,头顶青青草原选择原谅我?”

毕竟如今的费奥多尔使用的是米哈伊尔的身份,虽说那张脸完全一样,但知情人不会有人认错。

“我似乎并不是这种人设。”肤色苍白的青年吐槽道。

“是是是,难不成接下来是被恋人和父亲一起背叛的魔人,愤而杀死了自己的老父亲,然后囚/禁了他那背着他偷情的恋人?”

“为什么又是这种奇怪走向的剧本……”

又一次被恋人否决剧本的津岛修治撅了撅嘴,一脸半死不活的模样,发出濒死的牛一般的怪叫声。

这种事情最初开头的人是费奥多尔,真正沉迷进去,并且打算发扬光大的人却是自己。某些对他很不友好的设定确实看起来很好吃,但是在双方互相信任的情况下,这种事只能说是单纯的乐趣罢了。

“反正肯定演不了,让我脑补一下还是没问题的吧?”

毕竟他们就算是人们常说的爱情长跑,也即将进入第十个年头,想要整点新鲜感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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