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还是没太大兴致,尴尬的对老者微微一笑。
“哼!只是一道不宽的海峡,却是割开了多少代人的祈盼!”董大爷有些愤然说道,旋即又有些感慨的叹息一声,“老咯!要不真的想去海对面看看......”
见梁川,今晚真是没太大谈话兴致,老人家摇了摇头,开口念诵,“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董大爷果然很有学识,竟然懂得道家《太上感应篇》的经文,还能随口就念涌起来。梁川很是感慨,很自然的也随着低声念诵,梁川是有段时间没和之前一般每日都做修士早晚课了。
梁川和董大爷没交流太久,因为今天他的情绪,一直都提不起来,心事太重。
“好了,你这小修士,完全没兴致跟我这糟老头聊天,呵呵。”董大爷站起身来调侃道。
“董大爷......”梁川很是不好意思,有些歉意语气,但话还没说完,身边的老头子,却是满面笑意的摆了摆手,制止梁川的歉疚言语。
“知道你今晚肯定没什么心绪,老头子不介意!你等等,我这里有个好东西要赠与你。”董大爷有些神秘模样。
很快,老人家从屋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红木盒子,揭开盒盖,里面的物品还用红布包裹着,再小心慢慢的掀开红布,里面的物品却是一个有些锈斑的铜质牌子。
“来!梁川,你接着,好好看看......”董大爷向梁川递过手里木盒。
这盒子里的铜牌子竟然是明朝的一块总兵腰牌,而且这总兵就姓董。
“老头子给你说过,我们这溪济村原来是明朝流散的抗倭将士后裔,没骗你吧?这块董姓的总兵腰牌就是老祖宗遗留下来的,现在送给你,希望你好好收藏......”董大爷说的很郑重。
梁川见董大爷不再接回木盒,有些愕然,赶忙推辞,“董大爷,您这是何意?这......这是您先祖遗留之物,小子不敢受。”
“收着吧!希望你不会辱没它!”董老头有些不容拒绝的口气,说完转身就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你今晚就住西屋,早就收拾好,这小厅多宝阁上有一瓶10年《金门高粱》,如果你心情还是不痛快,可以喝几口。人老咯!多说会话,精神头就不行,我先睡了。”
今夜梁川确实是很不痛快,他拿起董大爷收藏的高粱翟酿,走到屋前的小院里,在月下一个人自饮自酌,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
......
“救命啊!快......快去救人!去救人啊......”
梁川没睡多久却是被一阵惊叫声给搅醒了,是门外一个跑过女孩的凄凉叫声,而且边叫边冲进旁边的董叔家里。
梁川瞬间惊醒,一阵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身上的汗毛竖起。立即从床上翻起,随便整理下就冲出屋子,到董大爷小院。梁川一个点地飞跃,纵身跳入隔壁的董叔家小院。
到了徳叔家的小客厅,里面已经站着好几个人,一位还在流泪的女孩,一边哭诉一边断断续续的开始交待事情。
眼前这受惊抽泣的女孩,原来是昨晚陪伴董翠彤一起睡觉的女伴。
今天一早,董翠彤就起床帮忙家里做完早饭,而且心情似乎还好了很多,随便吃完早饭,董翠彤就穿戴整齐,说是要出去走走散心。
她的父母认为女儿能出门,能在岛上散散心也好。
之后,董翠彤就和女伴一起出门,走到海边石崖时候,两个女孩还坐在崖上聊会天。
未曾想,董翠彤这女孩突然对身边女伴说句遗言的话,“回去跟我阿爸,阿妈说翠彤不孝,下辈子再来报答他们!”
董翠彤说完,就是一个纵身就往石崖上跳下。当时,就还没从董翠彤遗言中回过神的女伴,被这一跳更是惊吓得不知所措,腿都吓软的女伴,好不容易回神后,就赶忙回来求救。
听完女孩叙述,梁川啊的一声,一阵天旋地转,没差点晕倒。定下神后,梁川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屋外跃去,后面跟着董厚德一家人。
梁川知道那处石崖,在五夏港这一个月,就经常坐在那里看海。那里往北方向眺望,就是隔着海峡的华国大陆,董翠彤小丫头就是在那里教会他说闽南语的。
崖上肯定已经是没人,梁川没有犹豫往山崖下就是一阵狂奔,崖下是一片乱石滩,石滩后面的石崖至少有四十米高,董翠彤是凶多吉少了。
梁川疯了一般在乱石滩中焦急的搜寻着,根本没有任何保留,运起内力不断在混乱的礁石丛中跳跃。
突然,在远离石崖下面海域有百米的一处礁石丛中,梁川看到了一件鲜红的衣服漂在水面上,衣服下面包裹着一个人,这个人,肯定就是董翠彤小丫头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