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姐,要不你明天出去躲下,我帮忙先看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等心里有底了再作打算也不迟。”
专心说着话的梁川,他脸庞的神情严肃,恰像再三权衡之后得出的结论。
一脸迷茫,李晓月把仰望天花板的目光转过来,“我又能够跑去哪里躲藏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个很伤神的问题,倘若身上有钱出去避风头,还不如把钱拿出来先应付下。再是跑到周围附近躲藏,不但没个较为合适的地方可供选择,还不安全。
只不过,梁川刚刚已想到个自认为比较理想的好去处,他提议说:“我有位同学从外面打工刚回来,那地方不在我们盘石乡,不仅合适你暂时性住,还是个绝对的安全可靠。”
太阳爬上半山坡的村头,梁川站在门口,他看村前田野依旧没打算出门的意思。
一阵凉风吹过来,他感觉很无聊,伸两个懒腰转身又准备返回屋里去。
“梁川,李晓月呢?”
媒婆的声音,夹杂趾高气昂,还有种听着尤其不舒服的强势味儿。
大半天,梁川才慢吞吞的转过头来,看了又看媒婆,突然间不认识似的,“你找我晓月姐做什么?”
“这还需要多问吗?”
媒婆手提廉价包的神情与模样都显得不耐烦,“昨天,我与李晓月有过商量,她正式向我提出退婚,但退婚的前提条件是必须赔偿男方损失,所以按照双方的口头约定,今天特地来拿钱的。”
“原来这样啊!”
梁川两个耳朵仿佛刚听闻到这件事情似的,“难怪今早上吃过饭,晓月姐就匆匆忙独自跑了出去,原来是想找朋友借钱退婚,这等大事情岂能够随意性乱去决定?”
语气里夹杂埋怨连连摇头,又醒悟似的,立马让开被他身子堵住大半边的门,他右手对媒婆做个相对文雅的邀请手势,“阿姨,快请到屋里面来坐,不用多久时间晓月姐会回到家里来的。”
哪有进屋坐的意思,媒婆从廉价包里掏出个手机,又拨打李晓月电话,还是拨打不通,瞬间里脸色变得很烦火。她看向梁川没好气的说:“请你务必想法转告下,今天躲我解决不了问题,中午见不到退婚钱,千万别责怪我与世礼家人不通情达理,到时候就算拆掉你们的房子也要先把退婚钱给我全部凑齐。”
在讲威胁话的同时里,她拿眼睛余光故意瞄了瞄近身前的房子,最后很不屑的冒出句,“这破房子,依我眼睛看也不值钱,今天下午即使辛辛苦苦折出来,其结果肯定是抵不清世礼家所受损失。”
梁川不慌张反倒神色自若,他笑,“我这栋破房子拆了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想要住新房子?你做白日梦吧?”媒婆鼻子里连哼两声,不再理会梁川的人,自个儿钻进屋里去。她思来想去不能够草率行事,她要进屋挨个房间寻找,并真正确认李晓月的人不在家。
梁川依旧站在大门口,他没有挪动,心里却在说,前来送房子,还是任由臭八婆的性子撒野吧!
想着,他手头没啥事情可以做,为消磨眼目前的时间摸出口袋里手机,打开音乐开始收听网络中的歌曲。
大约半个钟头,媒婆带着失望从里面气急败坏的走出来,她看还在大门口的梁川,一肚子气没个地方好发泄。她冲着梁川的人凶,“你等下帮忙转告李晓月,还是那句话,中午不见世礼家的退婚钱,下午拆房子。”
全当没听见似的,梁川只管听他的网络歌曲。
只不过,媒婆绝对不是说出话来吓唬人,她心里面的算盘是真要拆房子。
今天早上跑出来讨要退婚钱之前,她昨晚在世礼家与徐彩婕有过商量,两人坐着讨论来讨论去,一致认为李晓月拿不出办酒席的几万块钱,也想到李晓月会事先悄悄躲藏起来,这使得他们最后选择个补救办法拆房子。
对于世礼家人,那栋残破不堪的房子不算什么,但对于梁川的意义就非同小可。
确实是的,房子再破再差劲,那也是栖身落脚的地方,要是梁川没了落脚位置,住露天坝还是不行的。
两人内心的企图显而易见,李晓月即使不为她自己做考虑,也得为梁川的处境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