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色渐渐暗淡,晚霞的流光印在窗前江絮的脸上,他难得如此安静,趴在窗台望着满天的云霞发呆。
江絮被安置在京城外深山的凌江小筑中养腿伤,平日里除了要上药的时候,于寒飛会准时出现帮他换药,顺便帮他按摩腿部和脚踝,其他时候都见不到身影。但是今日于寒飛一整日都没出现,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么些天的相处下,他已经习惯于寒飛的存在,而如今见不到他未免会担忧。
一片黄叶随风飘落在窗前,江絮拿起细看,那是一片被虫啃咬了几个洞的落叶,落叶知秋,但此时并非秋天,这片树叶也避免不了飘落的宿命。命运是生来就是注定的吗?江絮想不懂活着的意义,只有母亲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儿啊,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他牢记这句话两年,直到月余前被仇家追到无路可走时,便没有再挣扎任由那人将自己踩在尘埃里,身上承受着那人泄愤的刀,一下又一下,本以为他会就这样结束他苟且偷生的日子,但是于寒飛的出现,就像命运的安排一样,将他救了下来,他现在都不知道他继续活着到底是更糟还是……
凌江小筑外传来开门声,拉回江絮的思绪,此时的于寒飛已经换下黑色夜行衣,穿上一件黑袍。
见到于寒飛后,江絮却将那份担忧转化成了埋怨:“你去哪了?又去杀人了吗?”江絮此时的眼眶因回忆往事依旧泛着红晕。
听到杀人二字,于寒飛明显的瞳孔暗淡了一下,以往听到这两字都没有丝毫感觉的他,此时听到江絮说出来,却觉得心刺痛了一下。
江絮其实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苛责于他,毕竟对于一位合格的暗杀者而言,杀人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是他本人的职责所在,就好比一位农民的本职便是耕种好每一块地,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去介怀他的身份,或者更确切来话是介怀他的身份带给他的种种未知定数。
被说中了心事,于寒飛并未答话,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冰封下来,现在江絮的心情比以往更低沉,依旧不依不饶。
“是那位主子吗?还去暗杀端璟王?”
于寒飛没有回答他,只是从柜台上取下药箱,朝他走了过来。
“于寒飛,你是怎么成为暗杀者的?”
“腿,还疼吗?”于寒飛避而不答,不打算解释江絮一系列的问题,接下来便是沉默,只要江絮不说话,于寒飛绝对不会主动讲话。
于寒飛的沉默不语,令江絮懊恼又可气,明明是个活人,却总是不说话,除了会动,不然就像个死气沉沉的死人。
“你一直都这样吗?少言寡语的。”
于寒飛点头又摇头,至少面对江絮的时候,话已经很多了,只是江絮没发现而已。
他熟悉的挽起江絮的裤腿为他擦着药,处理了腿上的伤,他掀开了江絮腹前的衣衫,为他查看着月余前的刀伤,伤口虽已愈合的,但看着仍有些许骇人。
“你这人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