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漠之后,便是由方二白带路,两个由魂组成的球可算是占尽了便宜,风吹,吹不到,沙打,打不到,阳烈,晒不到,如履平地,异常舒适。重又来到归母国的城墙仅仅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进花楼的路在国里头?”
“在另一边,再走一里就到了。”
“我想进去看看,我之前放出了阴兵,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可能和小远的结果差不多吧,”张志远重新飘到朱义的身边:“没了方清魔力的滋养,它们都活不了那么久……”
“我知道,”朱义飘进了城,在“城”中四处游走,但就是没见到任何一具阴兵的尸骨,略感沧桑:“这不会都被埋了吧?”
“你要挖出来看看?”
“不了,既然都被埋了,就让它们入土为安吧。”朱义换出一条发着金光的链子趁张志远不注意没入其身中:“我可不想和你走散了。”
黑球点点头,乖顺地跟在人的身后。走散个屁啊走散!你就是怕我逃了而已!死太子,死了还要说官话!恶心!
俩人逛了有一圈,是一个阴兵的空架子都没有发现,却是来到朱义杀华良的那个国师的住所,朱义牵着小球,四下在寻找着什么。
“你干什么呢?”
“我就是在这里捅了华良。”朱义的小球散出仙力开始刨沙,努力搜寻,不放过任何一块地面,过了良久,整个屋子都被俩人打扫得一沙不染了还是一无所获:“戒指不再这里?”
“可能是被方大白拿走了。”
“方大白?”
“我姐姐……”
“哦,白找一趟,扫了一整间屋子就找出面镜子。”朱义端详着镜子隐隐感觉这东西有点不对劲:“哎,你为什么不和你姐姐一起?连是戒指是不是被她拿走的都不知道?”
“她被你伤了,出不来,我是被小远带出来的。”
“哦,那你过来看看这镜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是面人骨镜,用人骨做的镜子。”
“人骨做的?哪里是人骨?”
“这儿,还有这儿,都掺了……”话还没说完,朱义就碰了一下镜框便是被吸溜了进去,连带着绑人的金链子都化成细碎的光亮没入其中。小黑球愉快地抖抖身子:“这是你自己招惹的,与我可没有关系。”说完,便走,毫不停留。
红幔喜床,文雅古朴,雕花精细,价格不菲,款式老旧,应当是买了有小几年了,男人被迫仰躺着,全身除了头其他地方像是被绑了绳子,施了法一动都不能动。
“你醒了?”美人跪床边,握着人的手,一脸欣喜,对面椅子上坐着老鸨,看着他们也不出声,像是在看一出戏,品茶架腿好不惬意:“你还记不记得我?”
“记得。”声音沙哑,面露疑惑,僵直着脖子连是再转头都做不到。
“我向妈妈讨了药,是一对子母虫,”美人从怀里掏出一红一白两个瓷瓶展示给人看:“所以我现在问你话,你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能作假不能搪塞,子虫不能反抗母虫。”美人眉挑搞,眼不自觉地睁大,看上去是很兴奋:“你叫什么名字?”
“小李子。”男子与美人对视,从嘴里又艰难吐出三个字:“李……德……顺……”
“哈!妈妈您给的药真当有用!”美人欣喜地来回转头,不自觉地耸肩,双手紧张激动地揪在一起,脸颊泛红,盯着床上人的眼睛,满是光亮:“你叫我什么?”
“阿州。”
“我名字叫什么?”
“周心。”
“你为什么不与我相认?你当初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
“我不敢,我成了太监,”李德顺的嘴角抽搐,无法再与人对视,干脆是闭上了眼睛:“我不想你跟我进宫……”
“你还喜欢我吗?”美人眼中聚泪,脸贴在李德顺的手上,看着床上的人震惊似的睁开了眼睛,瞳孔微闪。
“喜欢。”
“你还愿意娶我吗?”
“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