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利用钢丝离开,是为了故意制造烟雾弹?还是因为他有不得已的原因?
至少,她现在唯一能确定是,钢丝被凶手取走用过的。
“存放钢丝的木箱子,一直是由你保管的么?”苏七看向阿酒,“你们唱戏的时候,木箱子是存放在哪里的?”
阿酒直接回道:“木箱子会跟其它的道具箱放在一起,可钢丝只有我用,昨日的戏文里没有这一段,所以木箱子便留在了房间里。”
苏七蹙了下眉,照阿酒的话来看,人人都能接触到这个箱子。
她刚才来的路上,跟包知府针对死者的死亡时间,进行过沟通。
因为死者的尸体现象太诡异,她无法判断具体的死亡时间,只能以最后一次看到死者的时间到发现死者死亡的时间为基准,判断出她是在酉时二刻至酉时七刻间被害的。
当即,她让陈班主把陈家班的人都叫了过来,讯问他们的时间线。
陈家班一共十七个人,最后只有四个人的不在场时间与死者的死亡时间相符。
其中倍受赞誉的名角乔楚楚,她于酉时五刻下台,因为距离她的下一场戏份,还有一个时辰,所以她自己回到房间休息,
再来是阿酒,他是酉时四刻去的茅厕,除了离开时有人看见外,去茅厕与回来的途中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
最后是一名扮演坏人的女角南月人,以及陈班主。
南月人酉时四刻退场,急着去住处拿道具,而陈班主是酉时六刻离开的戏台,他的理由是有些闷,然后去了园子外面四处走动了一下。
那会子来参加喜宴的人都在看戏吃酒,压根没有人注意到他,所以,他跟其它三人一样,都没有人证。
苏七注意到,乔楚楚与南月人是回的住处。
她朝两人看过去,乔楚楚生得娇俏动人,一张瓜子脸媚态十足,而南月人面相有些凶悍,看上去不是那么好相处的女人。
“你们一个回住处休息,一个回去拿道具箱,中间只隔了一刻钟,可曾遇到过彼此?或听到过彼此的声音动静?”
乔楚楚率先应声,“我比月人晚一刻钟回住处,可我未曾在路上遇到过她,至于声音动静,我也不曾听到过。”
南月人看向乔楚楚,眼底浮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嫉恨之色,很快又消失不见,“不止楚楚未曾见到过我,我也未曾见到过她回住处。”
乔楚楚没有再接话,南月人也将头扭开。
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不止在戏里面是对头,就连在生活里面也是对头。
讯问到这,苏七没得到一丝有用的线索,四个最有可能是嫌疑人的人,又不是那么的像嫌疑人。
“你们当中有没有谁是与丁家人有私交的?”
四人一齐摇头否认,最后还是陈班主说明了一句,“这是我们第一次去丁家唱戏,所以还未来得及与丁家人结交。”
“那三年前的祝家呢?”苏七继续追问。
听到祝家,陈家班的几个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陈班主苦笑一声,带了几分恳求之意的朝苏七说道:“姑娘,我知道三年前祝家出事,与现今的丁家出事,我陈家班都在唱戏,可我们是清清白白的呀,这两桩案子当真与我们无关,若姑娘的猜疑传了出去,我们陈家班可就没有活路了。”
从古自今,向来都是人言可畏。
苏七沉吟了片刻,又提出要看他们昨天穿过的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