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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らが出会えたら(若能与你重逢)(1 / 2)

这夜,朱棣辗转反复,不知怎地睡得总不安稳,翌晨走出房间,迎面却撞上神清气爽的徐天晴,笑眯眯向他行礼“殿下早安啊”,起身时更是动口不出声地加了句“姐~夫~”,气得他举手就想抽她。奈何今天是游御苑的日子,皇上还指了名要她同去,总不能真的揍她一顿叫她挂彩,只得忍一时风平浪静。

此时的御苑物华苒苒,苑花烂漫。可谓云蒸霞蔚,美景如画。一树树桃梨合欢亭亭如盖,或开花或结果,盛意盎然。尤以苑西一棵龙爪槐最为雄壮美丽,虬枝苍苍,翠盖覆荫,听说是当年皇上填燕雀湖造宫城时特意留下的,已有千年之龄。

天晴不得不心叹,皇宫到底是皇宫,托商会的福,她已去过不少江南富贾家参观,碍于规制所限,各处园林虽造得精灵雅致,但比起这堂皇到华丽的满园花树来,难免显得小家子气了。

众人边走边游,边赏边赞,直到在一处新搭的凉荫遮棚下团团坐开,却闻一人柔声道:“这御苑也只有这时风光,和花开四季的云南相比,却不算什么了。”

天晴听声耳熟,再一望去,果然是郭惠妃笑盈盈地看着她,便起来福了福回道:“云南花开四季,大家只道是平常事,少人欣赏。比不得这御苑里的花,三季期待,一朝绽放,人人赞叹,那才不枉花生,开得值当呢!”

“皇嫂说得不错!一朝盛放,万人仰观,总强过花开平常,默默无名。”谷王从声附和道。

天晴没想到随便一句能引得这位便宜小叔子这么捧场,倒把她说得想是要被万人仰观似的,只得又补充:“不过呢,各花有各花的缘法,也未必都能如愿。或成泥,或随水,凡事只要顺其自然就好啦。”

郭惠妃原有心事,经他二人禅辩般的一解,竟宽怀了几分。皇帝点点头,觉得这天晴年纪小小看事通透,平淡无争,倒很合他的心意。

“皇十七女宝庆公主殿下到——张美人到——”

宫人一声高唱,席间便又多了两位来宾。

宝庆小公主天晴昨天是见过的,当时她被奶娘抱来殿中,在惠妃怀里喊了两三声“我要妈妈,妈妈在哪儿?”便不见了。此时她由一个年轻美妇搀着手出现,像是碰上了什么百年不遇的伤心事,正抽抽搭搭哭泣着。那美妇慌乱地帮她拭着眼泪,一边轻声劝慰,一边怯怯向众人走来,看神情打扮,应该便是公主的生母张美人了。

张美人生得清雅秀丽,但想来应该并不很受宠,不然昨天的家宴不至于无缘列席。天晴猜测,应是因为皇帝陛下喜爱骨肉相聚的融融场面,昨天宝庆又吵着要妈,所以今天才破例让她带着女儿出席,想不到……

“这又是什么事情?”满园子人本来有说有笑,见宝庆泪眼婆娑,纷纷止住,皇帝自是大不乐意。

“禀陛下……宝庆她、养的小黄鹂不见了,今晨一早,不知谁帮它打开了笼门,待宝庆起来,已经不知去向了。她遍寻不见,便一直……一直哭到了现在……”

“黄鹂鸟?很稀罕么?再给她捉一只不就是了!”皇帝皱眉道。

“禀陛下……捉了的,可宝庆一直说小翠的脸上有青点,其它黄鹂没有,她只要小翠……”

“什么青点红点,乱七八糟,堂堂公主,为了一只鸟,让这么多长辈看着你哭,成何体统?不准再哭了!”皇帝粗暴打断了张美人的解释,对小公主叱道。

宝庆不过三岁的年纪,如何听得这种重话,见待她一向慈祥的父皇满面怒容,声如洪钟,一下哭得更厉害了。

这可吓坏了张美人,生怕再犯了天威,赶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宝庆乖,不哭不哭了,我们这就回去找小翠好不好?”

皇帝本来兴致大好,不想会被这等破事搅合,不胜耐烦,正要叫宫人将这对母女带下算了,一旁的天晴却抢先一步,向二人走了过去。

原是她见张美人吓得战战发抖,公主又哭得实在可怜,粉团般的小脸上泪痕交错,一副又委屈又害怕的哀伤模样,心有不忍,便来到公主面前,蹲下腰来,伸出一只左手,张开五指左摆右晃,如同于空气中作画。

不知她此举何意,公主的目光顿时被她的手势吸引,竟止住了哭啼。

见她如此,天晴抬手自她耳后轻轻一捋,双指“嗒”地捻出一声脆响,凭空间,竟兀然生出一朵艳艳红的扶桑花来!别说小公主,在场众人无不惊呆,正猜疑她是如何做到的,天晴却没有留给他们太多时间。

她笑着把花别在公主乌云小髻,接而站起身来,后退两步,如舞蹈般交叠双臂,旋转手腕……自她的掌心,徐徐飞迭出片片花瓣,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一阵狂风恰起,周遭花树坠叶落英,纷纷顺势托浮,扶摇而上,宛若绯色长缨,龙卷天际,不多时便遮云蔽日……

众人怎能不惊诧?悉数抬头追看,唯有小公主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只呆呆凝望着伫立在这漫空花雨风暴中心的天晴……

“Ladies and gentlemen……”

她口中轻念一句,朝着小公主眨了一眼,随即“啪”地一合手掌。

仿佛一句咒语瞬间唤醒了这一园生机,数不清的鸟儿如同听到了指令一般,同时凌空而起,万啭齐鸣直飞苍穹……她的衣裙似是被这无数羽翼掀起的飓风所振动,若白雪翻飞,如云霞翾涌,教人无从分辨这些小鸟究竟是来自林中还是她的衣袂……

正当大家又一次惊呼着望向长空,天晴轻轻吹了声悠长口哨,一只金羽黛翅、两腮青斑的小小黄鹂随之悄然落在了她的手掌。

她无限温柔地将它递到了公主面前,小黄鹂便顺着她的指尖跳上了公主的肩头,清亮地啼了一声。

“小翠都同我说了,今天它是自己打开笼子飞出去的。它知道公主你疼它,但鸟儿是不能一直被囚着的。以后你不必关它,它心里有你,白天再在林中疯玩,晚上自会回到你身边的。”

小公主仿若是在梦中听到这段话的,有些失神向天晴伸出手去。小翠顺着胳臂轻巧跳进她的掌心,又回过头来啾啾叫了两声,丝毫没有要飞走的意思。

宝庆看看站在跟前的天晴,明眸善睐面映桃花,身后携一片晃晃日光,未随风息的裙摆微微摇动,如若霓裳羽衣,不禁轻轻叫她——

“天女娘娘……”

天晴没有料到,微微睁大了眼睛,俯下身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我不是天女娘娘,我是你四哥哥府里头的徐天晴。”

“天晴娘娘!”

宝庆冲口而出,乌圆的瞳珠里晶晶亮亮,写满崇拜……天晴一下被她萌翻了,也不再纠正她,笑笑站起身来。

张美人自是感激她变了这么一出奇幻魔法化解局面,轻声道了句谢。众人反应过来时,个个满脸的不可置信,交口称绝,似乎全不记得小公主之前哭闹的事了。连原先怫然动怒的皇帝陛下,都惊讶得有些结巴。

“天、天晴你……这是如何做到的?”

“回禀皇上,这把戏看着华丽,不过是我们那儿的障眼戏法罢了,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这是你们苗部的戏法?”

“是呀!我们苗疆山乡野地,平日里小孩子之间也没什么好玩的,就拿这些小把戏互相热闹热闹了~”

天晴自是不能说,原来跟着教程辛辛苦苦学了这些魔术,是想在爹跟自己怄气时用来哄他开心的,结果一直没机会表演。今天恰逢其机,观众这么多,场面这么大,还不炫技更待何时?呼禽唤兽原来就是她的拿手好戏,这下当然要连本带利显弄一番了。

此时不消说旁人,就连朱棣也吃了一惊。刚才情境实在如梦似幻,自己多年南来北往,见识不算不广,但如此表演,还是头一回看到。

她不过几个手势起落,整个花园便若太虚仙境,换了人间。宝庆失神喊她天女,竟无半点可怪。可如然和众人表现得一样目瞪口呆,岂不显得对这丫头知之甚少,不明就底?便故意呵斥道:“蛮乡把戏,怎也敢在御前造次!都怪儿臣□□无方,请父皇恕罪!”说着向皇帝躬身。

皇帝却依然沉浸在天晴方才所语,闻他一说,才恍过神思,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可怪罪的?你这女娃倒是奇妙,还有什么法宝?也都使出来,让朕瞧瞧罢。”

“皇上也太抬举臣女了!臣女一个乡下丫头,还能有什么法宝?倘若皇上喜欢这些戏法,臣女随时演给您看。”天晴边说边屈身行礼,虽面上笑得顽皮,却带着七分乖巧烂漫。皇帝心情一时大好,扭头见还站在那里的张美人和小女儿宝庆,语气也和顺了许多。

“看宝庆这脸上,还挂着泪痕呢!先把她领回去,休整一番再过来吧。”

张美人应了一声,牵着小公主施施然退下。那宝庆却有不舍,捧着小翠,一步三回头地看向天晴。天晴又冲她一眨眼睛,她便咯咯笑了起来,顺从地跟着母亲回去了。

“只可惜美景难留,正如这满园花开,天晴说要再演,可花都落了……再有奇观,也要等到来年了。”惠妃见满地落英,慨然叹道。

“哪就都落了?这满塘子荷花不是还开得好好的吗?你怕留不住,那简单。”皇帝朝着不远处的荷花池一指,着刘川道,“去把张翰林请过来。”

天晴一奇,张翰林,是说张之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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