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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y to go(准备出发)(1 / 2)

到了第四天,朱棣对她说:“既你不准备和好,何必留这里同你爹大眼瞪小眼,不如回去了。”

这几日她连家都不回,天天在药庐睡桌板,就为了少和常遇春见面。

天晴也不蠢,在爹和她摊牌的时候就醒悟了——朱棣果然早就背着她跟爹“相认”了,两个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她一个二傻子,独角戏还演得跟真的一样!

“我是准备走了啊。今天就能收拾好东西。等下了山,殿下自个儿回王府吧,我还要往北去,找金匣~”

朱棣狐疑——她之前说要去蒙古找金匣,难道不是托词,是真的?

“你凭什么一定能找到?”他不自觉压低了嗓音,“你又有什么线索了?”

“我没说一定能找到啊。”天晴漫漫道,“就碰碰运气咯~”

“你——”朱棣正准备骂她,声音却被村南进口的一片喧哗叫嚷声盖住。有此良机,天晴当然不会呆坐着听他训话,起身就跑了过去。

本来各自农作家活的乡亲已围成了三圈,居中站着正叉腰谩骂的大海——

“这贼东西一直在山下绕来绕去,本想有天机阵在,反正他也进不来,扔着不管就是了,谁知他居然到东头烧起山来,我当然要出手了!想不到这小子功夫还真不错,要不是小融阿碌他们一齐来帮忙,我还拿不下他~”

“呸!要不是你们趁老子不备偷袭,就是百八十个一起上,能耐老子何?”那人粗声叫道。

“你个疯子!”小融踹了他一脚,怒骂,“一门心思忙着放火烧山,当然不备了!你跟元宝山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丧心病狂!”

“睁大你小子的眼看清楚!老子可是把木头砍下来堆一块儿烧的,旁边还垒了石头,怕的就是起山火!真要烧山,老子还费那个劲?!”

“呵——敢情你生火是为了做饭来的?”

常遇春看着他们吵吵嚷嚷,心里莫名生出几分异样。然而还来不及分辨端倪,就听到天晴的声音辽辽传来:“出什么事了呀?”一回头,她已到了跟前,身旁还跟着她的“夫君”。

这乱糟糟的情况本来就难概括,况且他还在和天晴冷战,更加不想开口。眼光扫过,却看到朱棣此刻脸色一变,常遇春心中顿时了然了七八分。

这个“放火烧山”的莽夫不是别人,正是朱棣麾下的得力大将朱能。

“朱……”他下意识要呼出他的名字。

“护院?”天晴立马接上,“你怎么会来这里?该不会——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黄管家特地让你来找老爷的吧?”

她音调极高,又刻意放慢了平时飞快的语速,两句话的时间,便让在场的知情人纷纷清醒领会。

“嗯……嗯!夫人猜的是。老爷子七十大寿,原说好不操办的,不知怎地近日改了主意,要大办一场,急等着殿……”朱能边说边看着朱棣,猛然收他一记眼刀,立刻改了口,“咳咳,急得都踮足翘首,就等老爷回去张罗呢!”

天晴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不笨。是呀,否则也做不了朱棣的左右手了。老爷子那就是皇上了,他要过生日?朱能这么急来找,肯定是要召朱棣入京。明明走的时候,皇上还清清楚楚说了今年不办千秋节,让大家早早回去的,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莫非当中出了什么事情?

搞了半天居然是自己人!小融慌忙将他松绑扶起,一边赔笑脸一边帮他拍灰掸尘:“不知是姑父家的护院大人,抱歉抱歉!”

朱能倒也是武人脾气,一点没放在心上:“诶~哪里,一场误会。我也是东南西北找不到路进来,想放个狼烟山上总有人能看见,这才生的火。话说小哥你年纪轻轻,武艺倒着实不赖!这位是你师父?”说着好奇地瞄了瞄常遇春,目光中大有疑惑。

天晴当然不能眼睁睁任由事情越变越复杂,一把拉过朱能袖管将他拽过来,抬脚往自己屋里走:“朱护院,老爷子想怎么过寿诞,你同老爷和我都细说说吧!我们这就收拾启程,好些事项现下就能盘算起来了,不然等到了家再张罗,只怕赶不上日子。”

朱能心领神会:“好,好,容我喝口水,马上向老爷夫人一一禀报。”

徐家屋子内间。

“这里没有别人,不必行礼了,说吧。”朱棣着朱能在椅子上坐下,天晴真给他倒了一杯水来。朱能恭恭敬敬接过,一仰头喝完了,

“是!殿下和娘娘出发没几日,京城就来了消息,说皇上要召殿下和娘娘入宫庆寿,圣谕不几日便到。大师知道就是立刻去找殿下也来不及,便用了娘娘的法子,让人妆成殿下代接了皇上的手谕。一边八百里加急到云南报信,请殿下直接入京。谁知信到了云南那边,花姣姑娘却回说,殿下和娘娘都不在云南!让快点去北边大宁城外的元、圆宝山找……

“这一来一回,又耽误了好些天。如今那西贝货已在路上了,但他能装装样子代殿下赶路,总不能代殿下面圣啊!末将快马加鞭跑了两天两夜,到了山下才松了一口气,谁知道弄了半天都进不来!一急之下,只好放火了,想着只要引出一两个人,就能问问殿下在哪,没料到冲撞了娘娘的家里人……”

朱棣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再说下去。卢家村人怎么样,甚至道衍大师怎么想,都不重要。眼下的问题是——如何在九月中赶到京城。从这里往应天走陆路过内河,姑且不算水上的消磨,再快的马也要十来天,而且如此急赶势必引起沿路城关注意;便是能偷偷弄到船只,走海路在浙江靠港,转运麻烦不说,如今换季,一旦海上风向洋流有变,更加来不及——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以大师的周密,应该留了后手,实在不行,可能会找个突发急病之类的理由把那西贝货半途截住带回。但如此行事,万一引起怀疑,事情暴露,擅离藩领加欺君,光听听就知道罪有多重。

对于这点,天晴也认同,况且若真被太孙党拿到了朱棣那么难得一个把柄,怎么可能不大做特做文章?虽说麻烦是他自己找的,但一如既往,再怎么想他死,也不能看他死啊……谁让人家命里注定要做皇帝呢。

“其实吧,也不是一定来不及。如果殿下愿意冒一点小小的风险,或许应该可以在皇上大寿前赶回应天。”

……

当天下午,天晴请小融等人搭手,到后山砍竹锯木。自己则画了图纸,涂涂写写计算一番,将部件榫头都标了长宽厚度,让众人帮忙照做,唯独同常遇春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看她在那里拍手撸袖捣鼓材料的样子,常遇春心里一软,上前道:“你这么弄法,行不行啊……到底要做什么?来得及么?爹帮你吧!”

天晴依然低头忙活,看都不向他看一眼:“我徐天晴顶天立地,不用谁帮都能活。没人信不要紧,我自己信自己!劳驾国公爷靠边让一让。”

现在都不肯喊回他作爹!常遇春老热脸贴上冷屁股,怒不可遏:“你这丫头真——”好,好!你要折腾要作死,都随便你了!

大海在不远处瞧着两人的动静,见常遇春气鼓鼓走开,忙上去当稀泥和事佬。常遇春一点不领情,开口就把天晴一顿骂,末了道:“都说女大不中留,一点不错!为了一个野小子,居然连养了她十六年的老爹都不要了!”

大海当然不知道这个罪大恶极的“野小子”名叫张之焕,脑中浮现出的形象,只觉得哪哪都对不上。但此刻也无暇他顾,只能努力安慰:“哎哎,天晴不是那样的孩子,你父女俩如今都在气头上,等各自冷静下来,自然就什么都好说啦!”

晚饭之后,就剩了两人在物料仓房里点灯忙活。大海递上榔头,趁天晴敲打的间隙插嘴道:“天晴,听大表哥一句吧。明天就走了,别再和你爹闹别扭啦!”

“他自己说不要做我爹了,要跟我断绝关系,还要打断我两条腿呢!”

“气头上的话,怎么能作数?这十六年里,哪次你闯祸,你爹不嚷嚷要打你?哪一次巴掌棍子真落到你身上?说句公道话,小融挨你爹的揍,都比你多多了!”

“你反正帮着他,你们是戏假情真舅甥,我们是有名无实父女……”天晴嘟囔道。

大海闻言一愣,只觉这一老一小真是搞怪,明明彼此知情,还互相瞒来瞒去。

“你都知道了?你爹……知道你知道了?”

想到他们合起伙来骗了她十六年,天晴忍不住发怒,将榔头一甩:“是啊!我都知道了!贪生怕死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还什么奇男子大将军,真好意思吹!”

“天晴!”大海第一次对她怒容正色,“浑说什么呢!你可不能没良心,你爹这几十年过得有多难,你都不晓得!要不是为了你和你娘,要不是为了你们俩……”

“要不是为了我们俩,他怎样?”

“罢了!”大海一甩手,“我说出来,你爹只会怪我多事。你就继续做你狼心狗肺的不孝女好了!”说着就要摔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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