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讬安排了两个随从骑马回沈阳,他带着其余的人和向导,不日,便闯进了燕山深处。
硕讬如何在燕山深处吃尽了苦头,咱们不再累叙。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肯定一无所获!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就是崇祯11年5月中旬,一队乞丐从燕山的东北部狼狈的走了出来,比起他们刚进入的时候,人员打了7折,马匹打了个对折!这些损耗,全部扔在了燕山的山间里以及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硕讬精神萎靡不振,身上的衣服都成了布条。好在天气已经暖和,人算是挺过来了。回头看看茫茫的大山,硕讬不由得心惊胆战,走这条路是要把命挂在腰里的,他亲眼见证,自己的三个随从,为了保护他,滑进了深渊!
硕讬不敢有失,加紧赶路,数天之后他们回到了沈阳。回到家一看,阿玛代善半个月前已经收到了他的随从送来的消息,如今是卧在床上,一病不起!老鞑子躺在床上,见到硕讬眼睛一亮:“找到了没有?”
硕讬黯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只有在燕山的东部地区,找到了他们宿营的痕迹,那是在他们刚刚进山的时候留下的,到了深处就再也没有发现行踪!”
代善双目失神:“完了,我们正红旗的天要塌了!儿子,你说该怎么办?”
硕讬嘴里狠狠的吐出了几个字:“找皇上,报仇!”
已经进入了5月份,即便损失很大,清廷的朝堂也开始恢复了运转,朝堂也开始了上朝。第2天,正是上朝的日子。代善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硕讬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上朝,我们正红旗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完了,一定要去找皇上讨个说法!任务是皇上派的,我们莫名其妙损失了10个牛录,要让皇上想办法给我们补偿!”
补偿?谈何容易!理论上每个旗在25个牛录上下,没有多余的!只要没犯什么大错,皇上是不能剥夺其他旗的牛录的,整个满洲国大清朝,总共就这点旗丁,即便皇太极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力。他要真能剥夺下其他旗的牛录,还不会往自己两黄旗里塞?
想要皇太极补充旗丁这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方法就是从其他地方得到点好处,当然报仇是必要的,不然这口气咽不下!
第2天一早,刚一开朝,父子二人便在朝堂上大哭,这是悲情牌,当然不需要装,这是本色出演!
皇太极刚刚才在龙以上座好,看到场下一片乱哄哄的,他也有些无奈,这两个甲喇的消失,半个多月前就已经知道了,这多半与那场寒流有关!不光他知道,朝堂上的人都知道,硕讬的到场不过是印证了这件事。
代善拖着残躯匍匐在地上,老泪纵横:“皇上,可怜可怜我们正红旗吧!我们正红旗在大清朝为皇上鞍前马后,立下了不少战功!这一次却是无妄之灾,老臣不甘心哪!”
场上所有的人看着代善父子的表演,没有一个人上去劝。这倒并非不同情,而是恐怕一旦同情过头了,皇上发话,让你捐一二个牛录出来,你是捐还是不捐?所以干脆作壁上观!
皇太极一看场上众人的态度,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成。不过他确实也不好表这个态,这是要惹众怒的!不过代善那边也确实要安抚,一来,选择走燕山这条路,确实是自己出的馊主意;二来,虽然他对正红旗进行打压,但是代善毕竟是当初四大贝勒之一,虽然他是兄长,但当初是他极力维护自己的皇位,皇太极才能腾出手来,把另外两大贝勒一一搞掉的。也就是说代善对自己的皇位巩固起了很大的帮助作用!打一棒子还要给根胡萝卜,可如今这个态不好表啊,光说几句语言上的安抚太苍白了,人家是要实惠的!
皇太极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先起身走下了皇位,亲手把代善搀扶了起来:“二哥,你看这样可好?我从乌真超哈中选两个甲喇给你,你自己亲自挑也行,不过那些炮手你不能选去,这些虽然不是满人,但都是辽东汉人,对我们大清朝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作战也勇猛,把他们分散编入你的正红旗,到时候他们立了战功,你就给他们抬旗。他们也就成了旗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