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赌场里是没有常胜将军的,人们常说10赌9输。既然都输钱,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赌?那是因为赌博是会成瘾的。还有一个原因,许多人都能控制住自己,赌的不大!去赌场总会有输有赢,只不过赢面要小一点,所以许多人虽然输了一点小钱,也只不过花钱去消磨一点时间。但是赌场养了那么多人,他是不在乎这点蝇头小利的,所以他们会物色目标。那些家产丰厚的、出手大方的、身后没有大的背景又有钱的都是他们要宰的肥羊。但是他们不会一上来就让你倾家荡产的,他们会养,慢慢的把你引上钩。这个时间说不定要花上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刚开始说不定还会让你大赢上几把,然后一下子暴输,后来又会让你暴赢,反反复复不知不觉的把你引上钩,最后利用你急于翻本的心态,赌场会借钱给你,当然都是高利贷。就这样几起几落之后,就会让你一贫如洗,把所有的身家都交代在赌场里,这是赌场惯用的手段。这中间肯定有一批专门查人家底的人,当然赌场还会有办法控制住你的输赢,人们通常称他为老千,赌场里面也养了几个这样的人。这种人平时是不出手的,也不露面的,外人基本上是不知道的。一旦他出现在场子上肯定有目标。赌场是不会做赔本生意的,他们不会对一个穷光蛋下手,因为即便是赢了钱也拿不到,只不过是拿到一条命,这银月赌场也养了三个这样的老千。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发现这三个人频频出现在赌场上,而他们的目标却是两个微不足道的人,一个是年轻人,一个是老人,家里也只不过是中等人家,算不上富裕。来赌场参赌,身边的银子从来就没有超过10两。但是这两个都是赌徒,刚开始两个人都赢了二三百两银子,接下来就是输,又接下来又是大赢一把,再接下来还是输,就这样起起伏伏,几天之内都输了八九百两。输了钱的人都眼红,一心想要翻本,身边就这点银子,赌光了就向赌场借钱。到今天为止,这个年轻的总共算上利息,一共是欠了12,000两;而那个年纪大的更厉害,已经欠了15,000两银子。之前的日子,赌场只是借给他们不催他们的归还日期,而从昨天开始赌场开始催要了!”
听到这里李仲夷已经明白了,这两个人一定与自己身边的人有关系。
“李伯伯,你手底下是不是有一个叫李想的人?”
李仲夷点了点头:“是有一个叫李想的,但是他人很本分,而且是我们李家的家生子。他是不可能去赌钱的,而且他爹也是个老实人,是我们李家的家仆!”
“你说的没错,李想确实是个老实人。但是他在家中排行老二,家中还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你们说的是李念!”李仲夷脱口而出。
喻振点了点头:“那个年轻人正是他,李念在家中可能排行最小的原因,父母非常溺爱,到了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整日里游手好闲,没有一份正当的职业。平日里纠结街坊中的一帮小混混,酗酒、斗殴、赌博样样无所不能,直到现在他的父母还非常宠着他。好在你们李家对自己的家仆都不薄,李念在家里吃穿不愁,身边的零花钱也不少。这件事一旦发酵了,李念的父母必定会帮着自己这个小儿子对李想施加压力,刚开始对方提出的要求不会太过分。但是只要开了个头,被对方捏住了把柄,接下来就会无穷无尽,直到滑入深渊!”
李仲夷的双手握紧了拳,骨头已经在嘎嘎作响,他忍住了心中的怒气:“还有一个是谁?”
“你的手下中有没有一个叫李学堂的?”
“有,不过他是一个孤儿,早年是被我们李家收养的,长大以后就进入了锦衣卫。这也是个老实的孩子,他是不可能去赌的,这是我最放心的一批人中间的一个!不对呀,他是孤儿,你说的是个老人,他的爹娘早就死了!”
“李伯伯,你说的确实不错!但是李学堂在去年结婚了,他娶的那个媳妇据说非常漂亮,叫薛金凤,我说的对不对?”
李仲夷点了点头:“对,他去年还特意请假回北京成婚的!”
“那个李学堂人老实,可能他娶的那个媳妇太漂亮了,那女人也有点手段,他对媳妇百依百顺,据说还有些惧内。只要薛金凤提出的要求,他从来不带回绝!这一次赌场上出现的那个老人,就是薛金凤的父亲,你说薛金凤一旦提出要求,李学堂挡得住吗?当然也就像我开始说的那样,刚开始的要求是不会很高的,接下来的后果你可想而知!”
李仲夷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不过他还带着一丝侥幸:“喻振,你会不会太敏感了?说不定这些事都是偶然,正好遇到了一起!”
“李伯伯,今天叫你来,是我们证据都已经确凿了!那个潘月我们已经抓了,就关在下面的地窖里,她已经全部都招供了。我们刚才的那一番话,只不过是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跟你说一遍,让你思想有个准备。接下来我就把你带到潘月面前,许多问题你可以直接问她。她的防线已经崩溃了,现在你去问她,她能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李仲夷吃惊的问道:“像这样的女人就是一个女流氓,她身边的打手不会少,你们是怎么抓到她的?”
“抓她我们确实费了一番心思,这女人躲在赌坊里一时我们倒也真的对她没办法,不然就要来场大的!好在她今天下午去逛街,身边只带了一个婢女,在一个胡同的拐角被我们截住了。这件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我先带你去见潘月,当你了解了全盘的事情之后,我们接下来再商量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