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两手交换着把十个指骨挨个捏了一遍、嘎嘎作响中,他说“两天没飞檐走壁了,正好活动一下筋骨……我这就上屋顶,咱们将军的书房不见不散!”说完跳下马车,绕过拐角,只听很轻的“嗖”的一声,老一平地消失。
一刻钟后,将军书房,蔡将军面上无波的用一块绒布轻轻擦拭着摆放在刀架上的重剑,这把剑是蔡家祖传,相传这是他家先祖与这个帝国的创建者并肩战斗、开疆辟土之时高祖皇帝所赠,与尚方宝剑出于同一块玄铁。其后就这样世世代代的传承下来由他的祖父传给他的父亲,再由他的父亲交到他的手中。
他十三岁就跟着父亲上战场拼杀,十七岁父亲战死沙场时,他从父亲手中接过这把刀柄上沾着自家人鲜血,刀刃上以敌人鲜血洗剑的家传名剑,戎马半生,到如今这把剑就如同他们家族的血脉传承一样!将军继续用绒布拭剑,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绒布与剑抹擦发出的声音,他听见铮铮剑鸣……
“难道最近这把剑要见血?就如那个懵懂稚儿所说……”蔡将军深知,此剑的用武之地从来都是只有在奋勇杀敌之时才会用到……
蔡将军正自出神,只听有人在他的书房外礼貌的敲门。蔡将军匆忙合上剑鞘,对外面说道“进来吧……”
老一儿子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他书房的外间。
将军发现,老一已经先回房去换了一身短打的粗布衣服,顾不上询问,就将他的手下片刻之前回报给他的最新情况告知了老一和小一。“这事可大可小,但是既然今天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就说明他们没安着好心,是要往大了闹……”
将军说道“此事因我而起,也确实是我曾经信誓旦旦的承诺过伤兵们,不然我等下亲自去一趟府衙,再去重申一下我的立场、朝廷的立场都不曾发生改变,让大家放心……”
老一扬手制止,说“将军且慢!只因你毕竟代表的是官方,所以没必要这么小小的骚动也要动辄你来出面!这种形式的骚动本来就不是你促成的,也不是你本意,所以你没必要露面自然也不必为此做出解释和表态!如果我们没有能够控制住局势,你再出面解释、有所行动也不迟!不过你要对我老一的演技有信心!”
老一说完跟小一说,“咱们到现场去看看!”又眨了一下眼,转头跟蔡将军说“将军这次派到现场的人应该都认识我吧……”
将军点头。
“请你吩咐下去,让他们现场配合我!让他们该维持秩序的维持秩序,该盯梢的盯梢,除了避免肢体冲撞和受伤,另外看我眼色行事!”
“好!我立即让人去给他们传话,全力配合你们!”
老一又叮嘱儿子“回去换身体面衣装,记得把尚方宝剑带上!有用……”
小一转身走了。
老一临走,瞅见将军手里捏着的那条擦剑的绒布条,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蔡将军的手里一拽,说“将军借用一下,回头还你……”然后闪身上房,继续平地消失的赶往府衙前的广场。
马猴老一施展飞檐走壁的轻功,如履平地的在房顶上穿梭,到底站得高、看得远,往左边四十五度俯视就能看的府衙前广场上的全貌,往右边九十度俯视就能看的陆陆续续正往此间聚集的伤兵。
老一眼尖,一下就扫到了右边两条街区以外,站在路口等着李铁拐汇合的耿直龙。两人碰面以后一路晃晃悠悠正往这里移动。“还好我来的足够早……”老一朝着耿直龙和李铁拐的方向溜着屋檐过去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只听老一瘫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拖着哭腔喊了一嗓子“哎呀……我的命运哪……”众围观吃瓜群众以为老一接下来要进入哭诉命运的阶段,谁成想:中二演员、精神病晚期患者老一、拧着雪白的脖子,跟个伸长颈子的鹅似的看向某个方向,没来由的颂了首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听见的人都瞬间石化,喧闹的市井立时寂静,除了此时恰巧飞过,然后蹲在不远处树杈上打算看个究竟的一只喜鹊,发出“喳、喳、喳”的叫声……只有一人除外,老一看向的是不远处人群外面长衫避体的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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