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曦还不知道手底下的人拿他打赌,不然非要惩罚他们吃猪食不可。
回到帐篷,李炎曦一眼就看到了银子露在被子外的修长双腿,被子已经打斜了,只遮住了腰间的那一块地方,其余地方都露着,诱人得很。
李炎曦捏住鼻子,快走几步过去,将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感觉到不对劲,这人的脸色比他走的时候红了许多,看上去颇不正常。
李炎曦脸色一变,抬手探向银子的额头,果不其然,发烧了。
再次将军医叫了过来,和上午来的是同一个人,看到李炎曦阴沉得脸色,忙不迭得给人把脉,最后得出的结论居然只是受风着凉,得了风寒。
李炎曦不太相信,银子一向身体强健,不会那么轻易就得风寒,一定是因为昨晚做完没有及时清理的原因。
于是他又把其他军医叫了过来,最后大家得出的结论都一样他才放过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几人。
等他们商量着开完了药,李炎曦寒着脸又警告道:“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一个字,你们所有人的舌头就都别想要了。”
军医们连忙俯首称是,平时王爷好相处得很,今早起来却大发雷霆,现下又对他们也冷着脸,难道是床上这人昨晚伺候得不好?
不过心里猜得再荒唐离谱,他们都不敢说出来,甚至在出了帐篷都不敢和其他人说话,恐怕王爷知道了什么真将他们的舌头割下去。
派人下去熬了药,李炎曦守在床边看着银子。
莫名他想起了银子在火海里背着他的尸体那一幕,那时候的银子比起现在,瘦了很多,眼窝陷进去,下巴尖得能戳人,肩膀瘦削,看上去瘦骨嶙峋命不久矣的样子。
那时候李承曦被软禁,皇帝想方设法收他手里的兵权,其他皇子虎视眈眈,日子过得很不安稳,连带着他身边的人日子都不好过。
银子虽然只是在暗中保护他,不会出现在人前,但是看着李炎曦每天发愁得吃不下饭,他心里也难受,仿佛同甘共苦似的,跟着李炎曦一起瘦了许多。
想到这里,李炎曦的心立马就揪了起来,可能是老天爷真的可怜他,才给了他这么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上一世的遗憾他要通通弥补。
不光要给银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还要帮李承曦夺得皇位。
皇位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任何人都别想抢走。
奴才很快就把药端了上来,李炎曦挥退了奴才,亲自把碗端过来,一勺一勺地搅拌,等到药碗不再腾腾的冒热气,李炎曦才去叫人。
“醒醒,银子,起来喝了药再睡。”
李炎曦摇了摇银子的肩膀,看着他有些不情愿的将眼皮掀起一条缝隙,再接再厉,顺便给自己谋福利道:“你要是不起来喝药我可就亲你了。”
银子这才勉强睁开眼看了他一眼,但是头疼难忍,嗓子也干得厉害,难受极了。
昨晚叫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还能说话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这下得了风寒,嗓子是彻底被封闭了。
想说句什么,还没等张嘴,嗓子眼就像有刀割似的,脑袋更是疼得厉害,整个身体也不愿意动弹。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没这么严重,一场风寒将强忍着的痛苦全都击碎了,疼痛散落在身体各处,惩罚他的逞能行为。
“乖,咱们先喝药,喝了药吃点东西,然后你再好好睡一觉,好不好?”李炎曦将人扶起来靠在床头,看他皱着眉,不自觉的放轻了语气,像在城里哄那些百姓家的孩子似的哄着心上人。
银子浑身上下难受得紧,就算他想反对也没有力气,况且听着李炎曦那么温柔的语气,骨头都酥了,哪儿还能生出其他想法。
李炎曦看他这么听话,更是心软得厉害,将药碗端过来时还不忘再吹几口气,一勺药彻底凉了才喂过去。
不知军医开的是什么药,熬完以后味道苦涩得让人舌根都麻了,银子喝完一口眉头皱得仿佛深受内伤,若不是知道军医是值得信任的人,李炎曦一定会怀疑是不是有人下毒。
看不得银子皱眉,李炎曦自己尝了一口药,药液流到嗓子眼的时候他差点吐出来,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这么苦!
虽然心里把军医骂了个遍,但还是得假装自己不怕苦的样子劝银子:“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药就能好了,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听话好不好?”
银子其实没有李炎曦想得那样不堪忍受,忍一忍一口闷下去也就是了,一个大男人,哪里就那么脆弱了。
他从李炎曦手中接过碗,药早就不烫了,在李炎曦不赞同的目光中,一口干了。
李炎曦给他擦掉嘴角的药渍,又去翻箱倒柜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纸包。
打开绳结,李炎曦从里面拿出一块糖块送到银子嘴边,硬逼着人含下去,李炎曦捻了捻手指,刚才被银子舔得有点痒,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个登徒子,他坐直身体解释道:“这是临走前李大娘家的丫头给我的,一直没舍得吃,今天倒是派上用场了。”
李炎曦和边关的百姓关系一直很好,甚至有不少男女都扬言说要和他成亲,他的魅力上到八十岁老大爷下至三岁小女孩,通通能被他俘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