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转右转，
像是绕迷宫一般，
在杭城大街小巷横冲直撞，
一路开向城郊，
已经到了城乡结合部，
已经没有了众多高楼大厦，
四处都是些破败的民房，
救护车终于是停下了引擎，
熄灭了呼啸的警灯，
停在一个仓库门前。
半晌，一片死寂，
驾驶室的大门大开，
下来两人，一前一后，
左顾右盼一番，确认四下无人，
这才贴着车身走到车屁股，
打开了后车门，
从车里拉出一架躺着个人的病床，
一片黑暗之中，
幽幽的飘来两人的对话，
“三老爷，这人还没死吧？”
“我看看……还有气儿，没死，”
“妈的，他要是死了，倒是省事！”
这二人，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矮个儿的那个瘦子一脸奴才样，
虽然是在黑夜之下，
看不清脸面，
不过就看他在另一个高个儿肥佬身旁卑躬屈膝的模样，这两人的身份便已高下立判。
“老高，把这人推进仓库里！”
“他妈的，这一天，可把老子累死了！”
“你说我大哥怎么想的？在庙里给他弄死不得了？”
被称作三老爷那人，
一屁股坐在空病床上，
看着那个唤作老高的人拉着原本躺在病床上的人往仓库里走，
老高应该是上了年岁，
呼哧呼哧喘着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把那人拖进后方仓库之中，
往地上一扔，
随着一声闷响，
那人砸在地上，
微微扭动了几下，又是不动了。
老高顾不上歇息一下喘口气，
忙回到三老爷身边复命，
“三老爷，咱们接下来怎嘛办，您吩咐吧。”
三老爷点起一根烟，
在黑暗中，打火机的火苗闪烁，
像鬼魅的精灵，
“怎么办？就在这等着！”
“咱要是运气好，这老和尚一会儿就要咽气，”
“要是他命硬，挨到明天早上，都不是没可能！”
看着三老爷吐着烟，
老高干着急，
又是跑到仓库地上那人身边，
俯下身子，试了试鼻息，
“这人……这气儿怎么还这么足……”
“不是奴才乌鸦嘴，三老爷，咱们这一路过来，没人知道吧？”
“奴才就怕咱们等不到这人咽气儿，就被程家那小子追到这儿来……”
三老爷烟抽到一半，
只听到这话，吓得登时站起，
把烟往地上一扔，
四下张望着，
“你这狗奴才，还说自己不是乌鸦嘴！”
“要是那程家孽种真的找到这，老子第一个打爆你的狗头！”
随着三老爷话音落下，
远远的两到远光灯摇曳，
一辆跑车从远方开来，
径直停在仓库前方不远处，
从车内走出一人，
一甩披风，信步走来，
“你这奸贼，就只会拿家丁出气了？”
三老爷吃了一惊，
眯着眼直盯着来人的脸，
在微弱的月光下，
待走到面前，
看清了程卓孔武的面容，
三老爷更是大惊失色！
“程家小贼，竟然真的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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