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衍没有搭理他们,他牵着沈卿陵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大殿走。
大殿里,张灯结彩,一片喜色。司徒皇帝坐在三层台阶之上的龙椅之上,大臣们分成文武,站立于下方两侧。
看到司徒衍和沈卿陵进来,他们皆是一愣。
司徒衍不是应该在迎亲吗?他怎么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女子。
“衍王身边的女人是沈卿陵!”有人认出了沈卿陵,惊呼出声。
沈卿陵于他们都不算陌生,大殿里多数人都认出了沈卿陵,又惊愕又疑惑。
司徒皇帝看着他们牵手进来,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迅速阴沉了下去,放在龙椅扶手上的手骤然握紧,微微眯起的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
“今天可是衍王的大喜之日,沈卿陵来干什么?这不是存心搞破坏吗?”
众大臣窃窃私语,打量的目光落在沈卿陵身上。
顶着四面八方的视线,沈卿陵悠悠然的站在大殿中央,泰然自若,仿佛他们说的人根本不是她。
况且,现在该慌的人不是她,而是上头的皇帝才对。
“司徒衍,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徒皇帝握着扶手的手骨节泛白,脸上青筋暴起。见沈卿陵和司徒衍完全没有要说话的迹象,他着急的开口问道。
他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可是这场婚礼是他期待了几个月的。眼看着马上就能成功,就差临门一脚,却突发变故,换做谁都无法淡定。
大殿不似外面有明晃晃的太阳照着那般刺眼,司徒衍伸手在眼睛上一抹,白绫化为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一双灰白的眸子直逼坐在轮椅上的司徒皇帝:“看来你并没有让我见母妃的意思,那我也不用和你周旋下去,这个亲我不会结。”
司徒衍声音温和,却是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今生的要娶的人,唯有沈卿陵。”
听到这话,众大臣都是齐齐吸了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着司徒衍。
今日是他和西风悦的大喜之日,可他却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如今还说,除了沈卿陵绝对不会娶旁的女子。
这不是当众悔婚打西临国的脸吗
换做谁,都无法忍受这么大的羞辱。
如今东凰国已经内忧外患,自顾不暇,若是再的得罪了西临国,那后果无法想象!
想到这里,众大臣忙劝道:“衍王,这万万不可啊!您和悦公主和亲之事已经四国皆知,你怎么能突然不娶了呢!”
“衍王,就算是你不喜欢悦公主,为了东凰国的兴衰荣辱,你也必须娶她!”
“东凰国的兴衰荣辱,与我何干?”司徒衍讽刺的勾起了唇角。
“你身为皇子,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尊荣地位,这就是你的使命!”
无耻程度,让沈卿陵都气乐了,现在想到司徒衍是皇子了?
以前干什么去了?
“尊荣地位?”司徒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语气比刚才还要嘲讽:“那我这二十年来,还真是享了好大的尊荣地位。”
想到这些年来司徒衍所受的待遇,众大臣都觉得有些羞愧。
这些年来,司徒衍从未因为皇子的身份得到半分敬重,只有数不清的嘲讽。
可是尽管如此,司徒衍也是东凰国的子民,怎么能够为一己之私,弃国家大义而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