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家
突发的状况，太意外。
“你，你，你怎么打人。”
对方上下瞧了他一眼，逃跑的家伙估计是追不上了。现在反而站在原地盯着他，手臂再一次擦了一下嘴唇，又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是个学生，高中生的样子，那制服看着还有些熟悉。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半个额头和眸子。但依然能感觉到那犀利的眼神，嚣张的气焰，像一群饿狼的头领，随时要扑过来将自己撕得粉碎。
这时候又有四个年轻混混从舞台上跳下来，去拍打这少年身上的泥土。
“老大，怎么样？”
“昊子，没事吧？”
“没事个屁，人都跑了。”少年一边说话一边却还在打量贺净书。
“这家伙谁？”旁边的混混问道。
“我是住这里的。你们是不是静和高中的学生？你们在这打架，学生不能打架。”
“艹，你是哪根葱，敢教训我们。”几个学生混混叫嚣起来，撸撸袖子眼看要跟他动手。
贺净书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干咽了几口唾沫。虽然是大学生，虽然长对方几岁，但他可从来没跟人打过架。而且一比五，形势对他很不利。
“都往后。”
刚和他撞在一起的家伙好像是这群学生混混的头，喊一声，人立刻消停下来。
“你跟贺琳琳认识么。”
对方好像在问自己，太突然，贺净书愣住一时忘记回答。
“呸”，对方又嫌恶似得在地上吐了一口。
“昊子，你不会被这男的给亲了吧。我看你们俩是抱着滚下来的。你为贺琳琳守了三年的初吻就这样没啦。”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绷着嘴还是没憋住，拍手跳脚一阵哄笑。
“他妈的，谁再笑试试看！”那嚣张的男生竟然对着自己同伴危险地眯起眼。
“连个人都堵不住，废物。”转身也沿着戏院座位中间的小路往大门口走去。临走之前似乎又瞪了贺净书一眼。
“好好别生气，走了。”
“下次接着堵那俩个王八羔子，走了，走了。”一群人一哄而散。
“昊子，你被人偷袭身上有伤，慢点。”
一场莫名其妙的风波，贺净书看对方彻底消失了，才走上舞台捡起包袱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缓缓下来。
冉玉蓉其实早早就把饭菜做好了，但是儿子一直迟迟不见来到，只好热了又热。她念叨着今天是周末，路上肯定要堵车的。
但当儿子拉着行李箱，扛着包袱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急忙跑出来，拉着两支胳膊上下左右地瞧。
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全是泥土，贺净书可能没发觉。
“净书，你，你怎么了。你跟人打架了？”
“我回来的时候摔一跤。呵呵，没事。”他安慰老妈。才觉得嘴角湿湿的有点不舒服，腾出手一模竟然是血迹，他也一愣。
“你是不是又从老戏院那扒墙头过来的。”当妈的开始埋怨儿子。“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那么高，万一摔着腿怎么办。”
“没事，我下次不敢了。”他边说边把行李往屋里提。
贺净书的家是一栋两层小楼和一个不大的院子，这还是在他们家比较阔绰的时候盖起来的。但现在风吹雨打加上年久失修，看着满目疮痍和破旧。
行李先放到一边，他洗把脸准备吃饭，这时候正是晌午，一路赶回来也真饿了。
饭菜挺丰盛，四菜一汤，都是他爱吃的。冉玉蓉给儿子递过来筷子然后就去别的屋找酒精和创可贴。
“妈，我真没受伤。那血，那血是......”
“回来了。”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门边传过来，贺琳琳穿着碎花长裙，无精打采地走到桌子前，熟视无睹地坐下。
“琳琳......”
“你的工作问题解决了，是咱妈找的姥姥家那边的人。”贺琳琳打断她哥说话，然后拿起筷子。“爸妈吵架了，为你工作的事，吵了好几天。”
本来心情还不错的贺净书突然感觉有些堵得慌。不是因为老妹呛他话，他已经习惯。而是听到自己的父母又吵架。他知道父亲不喜欢母亲跟姥姥家有来往，这么多年这是贺家人都避讳的一个禁忌。
冉玉蓉回来，确定儿子身上没有伤后长嘘一口气。刚把创可贴放到一边又发现儿子后脑勺鼓鼓的，好像有个包。一摸，贺净书还吸着鼻子叫疼。
“你会跟人打架，真是转性了。难得，难得。”贺琳琳看了一眼。
“好啦，别跟你哥拌嘴。吃饭吃饭。”冉玉蓉用酒精擦了一下，看着无碍就开始给儿子夹菜。
“妈，我爸呢。”
他还是问了出来。
冉玉蓉脸色微变但立刻又换上笑容。
“你爸看着他那场子呢，现在生意好过不来 ，一会我去送饭。”
“那小武呢，今天不是周末么。”
“他呀”，冉玉蓉想了想。“周末老师给补课不回来，马上要高二，他们学习紧张。”
“搞笑。”